陆无尘盯着那滴血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酒葫芦。葫芦嘴朝下,一滴残酒卡在口沿,也悬着,没掉下来。
“这书现在是改行当秤使了?”他嘀咕,“还得看谁血贵?”
白璃没理他,指尖轻轻搭在金龙额前,感受到那微弱却稳定的呼吸。她低声说:“它还在供能,那滴血不是伤,是钥匙的燃料。”
“所以咱们现在是等它流血流到够数?”陆无尘翻了个白眼,“要不我拿针扎两下,加快进度?”
“你扎自己试试。”白璃抬眼,“说不定你那咸鱼血更管用。”
陆无尘立刻把手缩回袖子里,“关我屁事,我这身血是用来泡灵泉长黄瓜的,不干封印的活。”
话虽这么说,他还是慢悠悠走到祭坛边,一屁股坐下,后脑勺直接搁在酒葫芦上,整个人歪成个“大”字。葫芦被压得微微陷进泥土,酒液晃了晃,表面没起涟漪,倒像是静止了。
他闭眼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:“躺平不费劲,系统给积分,谁爱动谁动,我先睡一觉……”
白璃看着他这副德行,皱眉:“你真睡?”
“假睡能触发任务?”他眼皮都没抬,“系统爸爸说了,越摆烂越有福报。我现在就是福报本报。”
话音刚落,玉佩裂痕处青光一闪,像是应和。
古籍书页果然动了。
一页,两页,缓缓翻过,没有哗啦声,只有极轻的“沙”响,像风吹过晒干的豆荚。一行字浮现在纸面,歪歪扭扭,像是小孩刚学会写字:
九阳露,三更采,避雷火。
字一现,陆无尘眼睛就睁开了。
“哎哟,有字了?”他撑起身子,“我还以为它得等我打呼才肯说话。”
白璃迅速记下,眉头却没松:“只有这一句?”
“别急。”他重新躺下,还把咸鱼玉佩盖在脸上,“系统任务才加了半格,说明还得继续摆。”
玉佩遮脸的瞬间,青光与古籍符文微微共振,像是对上了暗号。
书页又翻。
龙涎烬,非龙死,乃龙眠时口中余火凝灰。
“龙眠?”白璃一怔,“不是涅盘?”
“那不就是打个盹?”陆无尘从玉佩缝里瞄着书页,“我家龙天天睡,要不现在叫醒它,接个灰?”
“它刚吐血,你还要它产灰?”白璃瞪他。
“我不是为系统任务着想嘛。”他叹气,“任务进度才5到12,差得远。系统爸爸都说了,这叫‘摆烂式研究’,重点在‘摆’,不在‘研究’。”
白璃没接话,目光落在金龙身上。它还在昏睡,但呼吸频率和书页浮现文字的节奏几乎同步——每三息一次,古籍就轻轻抖一下,像是被无形的风吹动。
她忽然伸手,指尖沾了那滴未落的金血,轻轻点在古籍边缘。
血珠没被吸收,却在纸面化作一点微光,像夜空里第一颗星。
紧接着,其他几个模糊的词也亮了起来:醉生引、寒心草、断念泉。
光点连成一线,隐约勾出一个三角结构。
“基底三材。”白璃低声道,“九阳露、龙涎烬、醉生引——这三样是核心。”
陆无尘坐直了,“所以这酒不是给人喝的?”
“是给封印喝的。”她盯着那行刚浮现的“醉生引”,忽然发现酒葫芦又震了一下。
这次,葫芦口的酒液表面,浮现出一个极小的符文,形如酒盏,边缘带着波纹,和上一章那道涟漪一模一样。
她没说话,只是把指尖的血在古籍上多拖了一寸。
符文链瞬间重组,三材居中,其余材料如星辰环绕。
陆无尘看得直咂嘴:“这书还挺智能,认血认证?下次让我家龙多流两滴,说不定能解锁会员专属章节。”
“你家龙流一滴血,祭坛光幕就裂一道。”白璃收回手,“它不是工具,是火种。”
“火种也得保养。”他摸了摸酒葫芦,“要不我给它喂点变异灵泉?上次它拉的粪都长出九品药,说不定尿一泡就能续命。”
白璃懒得理他,却见他忽然站起身,从灵田里掐了片叶子,抖了抖露水,滴在古籍书页上。
露水没散。
反而被纸面吸了进去。
下一瞬,一行新字浮现,清晰如刻:
酒为引,剑为锁,心火不灭,封印不堕。
两人同时静了。
陆无尘盯着那行字,半晌才嘟囔:“所以这酒,是给封印加油的?”
“不是加油。”白璃声音轻却稳,“是续命。”
“封印还会死?”
“会。”她抬头,“就像人会老,阵会衰。上古封印靠的是‘心火’维持,一旦火灭,禁制崩塌。”
“心火?”他摸了摸自己胸口,“我这天天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