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!前辈!”银发青年模样的龙王猛地一呛,单膝跪在浮出海面的礁石上,满脸肃穆瞬间崩成扭曲表情,“您这瓜子……比混沌还难缠。”
“前辈?”陆无尘歪头,“我怎么听着像在骂人?”
白璃站在一旁,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灵力交融的微麻,闻言翻了个白眼:“人家好歹是龙族之主,你封印完就吐瓜子壳,好歹给点面子。”
“面子不能当饭吃。”他晃了晃酒葫芦,里头叮当响,“但瓜子能。”
五爪金龙懒洋洋趴在他肩上,尾巴一甩:“别吵,我刚梦见红薯烤好了,结果被你俩牵手牵散了火候。”
敖战抹了把脸,终于正色道:“三位,请随我入宫。密室之门,只开一炷香。”
龙息再喷,海面裂开一道幽蓝通道,水晶阶梯蜿蜒向下,泛着冷光。
陆无尘眯眼:“你家装修挺贵吧?”
“三百年前您亲手画的图纸。”敖战一本正经,“说‘要低调,要有内涵,还得防潮’。”
“我说过这种话?”他挠头。
白璃低笑:“你现在也这么说。”
阶梯尽头,石门高十丈,通体黑玉,表面浮着细密龙纹。敖战咬破指尖,血珠滴落,石门嗡鸣,缓缓开启。
“龙血开门?”陆无尘啧啧,“你们族长是不是天天划拉手指头?”
“只有见过归元阵心的人,血才能启门。”敖战侧身,“而您,是唯一活着进去又出来的。”
门内无灯自明,整面墙都是壁画。
画中风暴肆虐,巨浪如山,人族修士与龙族并肩而立,结阵镇压深渊黑影。阵眼处,一人背影独立,青衫猎猎,手中法诀与陆无尘昨日所结,分毫不差。
“这……”他凑近,“我三百年前就穿同款?那我岂不是一直走在时尚前沿?”
壁画下方刻字:鸿蒙道体,万法归宗,三百年一轮回,唯此子可镇混沌。
白璃目光一凝,缓步走向中央石台。台面光滑如镜,映出她银发狐耳的倒影。她指尖轻触,石台骤然亮起。
幻象浮现——
海边礁石,年幼的她抱着半块玉佩哭泣,一道身影跑来,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,蹲下,把另半块递给她。
“别哭。”那孩子说,“玉佩拼起来,就能许愿。”
她接过,拼合,玉佩浮现“天机”二字,光华一闪,两人笑作一团。
画面消散。
白璃指尖发颤,抬头看向陆无尘:“我们……小时候见过?”
“小时候?”他挠挠头,“我七岁就被打成透明人,天天被狗追,哪有空许愿?”
“可那玉佩……”她喃喃。
五爪金龙突然用尾巴卷住两人手腕:“你们灵力刚才融合时,我感应到系统震动了。”
“系统?”陆无尘拍了拍腰间咸鱼玉佩,“系统爸爸?在不在?给点反应?”
玉佩毫无动静。
“又罢工了。”他耸肩,“估计是看我太帅,嫉妒得自动关机。”
敖战走到壁画前,手指划过那道青衫背影:“每代龙王继位,都要来此观画。族中传言,鸿蒙道体若现,海眼必动。而三百年来,唯有您一人,能以混沌之力重启归元阵。”
“所以你们一直在等我?”陆无尘挑眉。
“不止等您。”敖战转向白璃,“圣女血脉,亦是关键。画中有一句小字,历代族长皆不解其意。”
他指向壁画角落:道体非独行,双生共命轮。
“双生?”陆无尘看向白璃,“你该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吧?”
“你才是妹妹。”她瞪他。
“别吵。”五爪金龙打了个哈欠,“我刚梦见你们俩一起种田,灵田里长出一排瓜子树,系统乐得直冒金光。”
陆无尘沉默两秒,突然从灵田空间掏出一株火葵幼苗,随手插在密室角落:“种点东西,压压惊。”
火葵落地生根,叶片舒展,边缘浮现出与壁画同源的“阳”字古篆,微光流转,映得整室生辉。
“你还真种?”白璃无语。
“种田是基本修养。”他拍拍手,“再说了,这地方空荡荡的,连个瓜子壳都没处扔。”
敖战凝视火葵,忽然低声道:“这株火葵……根系在动。”
众人一愣。
火葵根须悄然延伸,钻入地底,触到一块半埋的残碑。碑文斑驳,依稀可见:道体若现,血月将临。
“血月?”白璃皱眉。
“听着像某个教派的名字。”陆无尘蹲下,用瓜子壳刮了刮碑文,“该不会是哪家夜宵摊的暗号吧?”
五爪金龙突然竖起耳朵:“不对,系统在震动,不是因为火葵,是因为她。”
它龙尾指向白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