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？”他眨了眨眼，“这火还挺有方向感？”
五爪金龙正用尾巴卷着半块烤红薯，闻言龙角一抖：“那方向……是西边破庙。我上次去那儿偷香火钱的时候，就闻着一股陈年馊血味。”
陆无尘慢慢站起身，腿有点麻，扶了下墙。他低头看了眼白璃，她双翼已收，脸色依旧苍白，但至少没再往外冒火炸山了。他把酒葫芦往怀里一塞，顺手从灵田拔了根刚冒芽的变异黄瓜塞进嘴里。
“你在这儿守着她，别让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揍我。”他嚼着黄瓜，含糊道，“我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，敢在我家后山搞烧烤派对。”
金龙啃红薯的动作顿住：“你确定？刚才那火……像是她自己放的。”
“所以才要去。”陆无尘拍了拍腰间玉佩，咸鱼形状的光纹闪了闪，又熄了，“系统装死，你烤红薯，她放火，总得有个人干点正事。”
他走出门，阳光刺眼，眯了下眼。破庙方向的天空，隐约飘着一缕黑烟，细得像谁画歪的一笔。
李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，剑在手，脸色不太好看。“刚才那股火劲，不是普通灵力。”
“嗯。”陆无尘从嘴里掏出黄瓜皮，弹飞，“像是谁家女儿出嫁前闹脾气，顺手烧了婚书。”
李轩没接话，只默默跟上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破庙外，门板早烂了，只剩半扇歪在门框上，上面用朱砂画了个残缺的符号。陆无尘凑近看了眼，抬手摸了摸，指尖沾了点暗红。
“血。”他闻了闻，“还挺新鲜，不像放了三十年。”
李轩抬剑欲劈，陆无尘一把按住他手腕：“别打草惊蛇，草都死了，惊蛇也没用。”
他蹲下，指尖轻触地面。那点温热感又来了，从袖口渗出，像是布料底下藏着块暖玉。他忽然想起什么，撕下一块衣角按进地缝。
土壤“滋”地冒了股白烟，紧接着，一缕金光从裂缝里窜出，绕着指尖转了半圈，又缩回去。
系统进度条“啪”地蹦出来，晃了两下：
【检测到鸿蒙血脉共鸣 ×1】 【任务未发布，权限不足】
“权限不足？”陆无尘冷笑，“你上次说权限不足，结果我差点被雷劈成炭烤韭菜。”
进度条晃了晃，干脆消失了。
李轩皱眉：“下面有东西。”
陆无尘点头，示意他用剑尖轻挑地砖。砖石一动，腥风扑面，一股腐臭味直冲脑门。他往后退了半步，差点踩到自己的影子。
砖下是石阶，向下延伸，刻着一轮弯月，月心涂着黑漆，反着油光。
“血月教？”李轩低声道，“他们不是三年前就被剿了吗？”
“剿了？”陆无尘哼笑，“我二叔死的时候，他们还给他烧纸钱呢。”
他抬脚踩上第一级台阶，泥土从鞋底簌簌掉落。五爪金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：“下面有人在炼东西！味道像极了我小时候被关在药炉里那会儿！”
陆无尘没回头，只把手伸进怀里，摸了摸混沌灵珠。珠子温吞吞的，像颗煮过头的鹌鹑蛋。
“你还活着就行。”他低声说，“待会我要是被打飞，记得接我一下。”
台阶深不见底，越往下，空气越黏。墙壁上开始出现暗红色纹路，像是干涸的血道。陆无尘走着走着，忽然停住。
“怎么了？”李轩问。
“我袖子……烫了。”他低头，布料上的温热感越来越强，几乎要烧起来。
就在这时，前方传来“咕嘟”一声，像是大锅煮开了水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放轻脚步。
尽头是个石室，中央摆着一口黑鼎，鼎盖半开，黑气翻滚。一个身穿丹盟长老袍的人背对他们站着，手里拿着玉勺，正往鼎里倒液体。
“这味儿……”陆无尘抽了抽鼻子，“像是把十种毒药炖成了八宝粥。”
那人忽然停下动作，勺子悬在半空。
陆无尘心头一跳，正要后退，系统进度条猛地闪出：
【警告：亲属血脉波动异常 ×1】 【来源：前方目标】
他脚步钉在原地。
那人缓缓转过身，脸上戴着一张惨白的面具，嘴角刻着诡异的笑纹。
“等你们很久了。”声音沙哑，像是喉咙里塞了把锈刀。
陆无尘眯眼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怎么会不认识。”那人冷笑，“我可是看着你从小被狗追，从祠堂滚到后山，差点淹死在粪坑里。”
陆无尘眉头一跳。
这声音……太熟了。
那人抬手，指尖勾住面具边缘，缓缓撕下。
面具落地，露出一张熟悉的脸——灰黄皮肤，右脸爬满血纹，左眼浑浊发白，嘴角咧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