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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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年轻人。”声音沙哑，却清晰，“你眉间有混沌气缠绕，三日内必有大劫。”

    陆无尘笑嘻嘻地摸了摸眉心：“劫？我昨天买瓜子找零少给两文，那算不算？”

    老者没笑，反而伸手，枯瘦的手指猛地扣住他手腕。触感冰凉，没有一丝灵力波动，却让陆无尘心头一紧。

    “你不该破那块玉简。”老者低语，“阵未解，魂未安，你已惊动沉眠之物。”

    陆无尘抽手，动作轻巧，像是掸灰：“那您说，我该咋办？给您烧炷香？”

    老者缓缓收回手，竹杖轻点地面：“三日之内，东方荒野，若见青烟升起，速离。”

    “青烟？”陆无尘挠头，“那边连个灶台都没有，谁烧火？”

    老者不再言语，只是重新垂首，像尊泥塑。

    陆无尘退回摊位，顺手抓了把瓜子塞嘴里，咔吧咔吧嚼着。白璃走过来，低声：“他不是修士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陆无尘点头，“连灵力都没，装得还挺像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他说的‘青烟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假的。”他吐出瓜子壳，“要是真有青烟，那也是金龙偷烤红薯冒的烟。”

    白璃皱眉：“你不担心？”

    “担心？”他咧嘴，“我连系统都敢叫爸爸，还在乎一个算命老头？”

    他话音未落，忽然瞥见老者身后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。帘布背面，赫然绘着一幅阵图——与玉简残纹、灵田裂痕、韭菜金光所指的方向，完全吻合。

    他眯了眯眼，把最后一颗瓜子壳吐在掌心，轻轻一握。

    碎了。

    他没说话，只是把碎渣撒进酒葫芦，顺手拧紧盖子。

    白璃看着他：“你记下了？”

    “记啥？”他懒洋洋靠上躺椅，“一个老头，一根竹杖，一帘破布，能有啥好记的？”

    他闭上眼，像是要睡着了。

    可袖口下，手指已在掌心悄悄画出了那道阵纹。

    集市人来人往，喧嚣如常。

    老者依旧静坐，竹杖横膝，空眼望天。

    风过处，竹帘轻晃，阵图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陆无尘的酒葫芦忽然轻轻一震，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，正在发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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