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银影先于意识掠过。
白璃横身挡在他前方，发梢扫过他的鼻尖，带着淡淡的灵药清香。她没回头，只是轻轻说了句：“别动。”
下一瞬，血纹撞上她的后背。
没有惨叫，没有踉跄，只有五色光晕自她心口炸开——金如熔铁，木似春藤，水若寒泉，火若流霞，土若山岳——五行之力如织锦般在她周身交织，凝成半球形光盾，硬生生将那血纹锁链弹开三寸。
“你这人，”她咬着牙，声音却稳得离谱，“系统发的保命卡，能不能留着关键时刻用？非得等我替你挡？”
陆无尘眨了眨眼，玉佩界面还停留在“体验卡×1”上，手指悬在半空，一时忘了点下去。
“我这不是……还没来得及嘛。”他讪讪道，顺手把体验卡往怀里一塞，“再说了，你不是最喜欢当我的人形护盾？系统都给你评‘最佳打手’了，不趁机刷点业绩？”
“刷你个头。”白璃冷哼，舌尖一咬，精血喷出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，落于掌心，化作一枚微缩的五行符印。
她双手结印，五色流光顺着经脉奔涌而下，注入脚下的灵脉节点。泥土震颤，裂纹中渗出的血色被一点点逼退，像退潮的潮水，缓缓缩回第七裂口深处。
“金主杀伐，木主生发，水主流转，火主焚邪，土主镇压——”她低声念诀，每吐一字，光盾就稳固一分，“五行轮转，地脉归元！”
轰！
地面浮现一道巨大的五行符阵，五色光流如蛛网般缠绕血纹，硬生生将那裂口封住三寸。钟声戛然而止，连枯树最深处那口无人听见的“钟”，也暂时沉寂。
陆无尘盯着那符阵，忽然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？”白璃喘了口气，额角渗出细汗，狐耳微微抖动。
“你这符阵……”他眯眼，“怎么长得像个‘钥’字？还是补全版的？”
白璃一愣，低头看去——果然，五色光退去后，地面残留的刻痕清晰可辨，正是一个由五行之力勾勒而成的“钥”字，笔画完整，边缘泛着微光。
“……你管这叫字？”她声音发虚，“我画的是‘地脉归元阵’，不是书法大赛！”
“可它就是像。”陆无尘蹲下身，用酒葫芦残片轻轻刮了刮地面，“上回枯树滴血，地上是个‘钥’字焦痕，这次你一发力，又补全了——系统，你家祖传玉佩是不是跟钥匙有仇？”
【系统沉默中，疑似在思考是否该屏蔽宿主的废话功能。】
白璃没理会他，只觉胸口一闷，喉头泛甜。她抬手抹了把嘴角，指尖沾血，鲜红刺眼。
“没事。”她察觉到陆无尘的目光，立刻把手指藏到身后，“就是五行反噬，老毛病了。”
陆无尘没说话，只是盯着她身后。
她顺着他的视线回头——右尾尖，原本银白如雪的狐尾，此刻已开始虚化，像被风吹散的烟，半透明的状态比之前严重了不止一倍。
“……操。”她低声骂了句，语气却没什么惊慌，反倒带着点认命的无奈，“这破珠子又要裂了是吧？”
话音刚落，心口混沌灵珠猛地一震，一道细微裂纹浮现，随即闪出一道微光，与咸鱼玉佩的红光同步闪烁了一次。
滴。
极轻的一声，像倒计时启动。
陆无尘瞳孔一缩。
他当然听到了。那不是幻觉，也不是系统提示音——那是灵珠内部某种机制被触发的声音，像是某种代价结算程序，正式开机。
“你明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“为什么还冲上来？”
白璃单膝跪地，左手撑住地面，右手仍维持着结印姿势，指尖微微发抖。
“你说呢？”她抬头，银发散乱，狐耳却倔强地竖着，“你要去碰那棵树，对吧？那棵树在等你，它认得你，可它现在被锁着，动不了。”
她喘了口气，嘴角扯出个笑：“你要是被那血纹碰一下，轻则失忆，重则被拉进残魂的记忆回廊，一辈子出不来。我可不想以后找你，还得去你童年阴影里挖人。”
陆无尘沉默。
他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。上一章那残魂显形时，他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拉扯力，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翻相册，一页页翻他七岁前的记忆——那些被封印的、模糊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画面。
而白璃，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站在他这边的人。哪怕他摆烂，哪怕他嘴欠，哪怕他把瓜子壳吐她头上，她也没真正离开过。
“你这人……”她声音沙哑，却还在笑，“总说自己是种田的，不想当救世主。可你种的田，偏偏是天地初开时的封印地；你养的龙，是混沌魔神的第一代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