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走远,但也没再搭理那些围上来敬酒的长老们。有人笑称盟主大人怕是醉了,其实他清醒得很——只是懒得应付罢了。
直到清风宗那位大长老站起身,拂了拂袖,声音不大,却像块冰砸进热汤里:“盟主之位初定,礼未成,政已出?恕老夫直言,这天下,不是靠一根黄瓜和三声拍葫芦就能治的。”
四周顿时安静了几分。
陆无尘慢悠悠抬起头,眨了眨眼,像是刚从午睡中醒过来:“哦?那你说,得靠啥?祖传的规矩?还是你们清风宗去年偷偷挖塌的南岭灵脉?”
那长老脸色一僵。
陆无尘却不再看他,反手一扬,酒葫芦口朝下,琥珀色的液体泼洒而出,在焦土上划出一道湿润的弧线。酒液落地未干,竟泛起微光,泥土悄然翻涌,绿意如涟漪般扩散开来——九域地形在焦土上浮现,贫瘠之地泛出嫩芽,荒原裂口钻出藤蔓,连干涸的河床都隐隐有水光流动。
“看见没?”他踩上残碑,酒葫芦往肩上一扛,语气懒散得像在说晚饭吃什么,“三年前这祠堂烧了,规矩也该烧了。今天起,灵田技术共享,资源按需调配,宗门不得私占采灵权。”
话音落,全场鸦雀无声。
丹盟几位长老面面相觑,童谣站在人群后,鼻尖微微一动,忽然皱眉——她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腐香,像是陈年契约断裂前的气息,混在酒渍泛起的灵气中,几乎不可察觉。
“这叫改革?”清风宗大长老冷笑,“这叫夺权!祖制传承千年,岂容你一介庶子轻言废立!”
他话音未落,身后三大老牌宗门的代表也纷纷起身,袖袍一抖,三根隐现灵光的气运柱虚影在他们头顶浮现,隐隐共鸣,试图以宗门气运压制新盟主威仪。
风忽然沉了。
陆无尘打了个哈欠,从酒葫芦底摸出一卷破布,边角还沾着点红薯渣。他抖了抖,布上赫然是《九域资源公平法案》,字迹歪歪扭扭,盖着一枚金纹印章——正是他那块咸鱼玉佩的印。
“系统爸爸,检测到顽固守旧势力。”他嘀咕一句,“启动‘摆烂即正义’权限。”
话音刚落,玉佩金纹骤亮,一道低沉的系统提示音在空中响起:“权限激活,因果律武器——投放。”
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一道虚影自灵田深处升起,一柄无锋无刃、通体透明的长剑缓缓落入陆无尘手中。剑身无光,却让空间微微扭曲,仿佛连风都不敢靠近。
酒道人站在人群后,正仰头灌酒,忽然手一抖,酒葫芦裂开一道细缝,酒液顺着裂缝缓缓渗出。他盯着那柄剑,瞳孔微缩——剑脊上那行小字,竟与他残图上的“断运咒”一模一样。
五爪金龙蹲在灵田边,爪子还抱着个刚出炉的灵薯,热气腾腾。它抬头望向因果剑,耳朵抖了抖,低声喃喃:“这招……以前系统从没给过主人啊。”
陆无尘掂了掂剑,像是在试菜刀轻重,懒洋洋道:“你们清风宗,去年私采南岭灵脉,引动地气暴动,三村凡人一夜暴毙,尸骨无存。”他抬眼,目光直刺那大长老,“这叫守祖制?”
那长老怒喝:“血口喷人!我宗行事光明磊落——”
“啪。”
陆无尘抬手一剑,轻飘飘点向地面。
没有轰鸣,没有剑气,只有一道细如发丝的金线无声掠出,贴着焦土疾驰,直贯清风宗阵营方向。
“咔。”
一声脆响。
清风宗那根象征千年气运的玉柱,顶端赫然裂开一道缝隙,灵光瞬间黯淡三成。柱身浮现一道黑痕,像是被无形之物斩断了命脉。
全场死寂。
连风都停了。
清风宗弟子哗然起身,有人怒吼:“邪器伤道!此剑不详,当毁!”数人拔剑出鞘,剑阵将气运柱团团护住,灵力激荡,杀意直指高台。
陆无尘却只是把剑扛在肩上,像扛着根晾衣杆,语气依旧懒散:“你们要是觉得冤,现在就可以去南岭挖尸骨验灵脉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一句,“顺便把你们埋在地下的九品灵矿账本也带上,我挺想看看的。”
没人动。
三大老牌宗门的代表脸色铁青,却再无人敢开口质疑。
童谣站在原地,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埋在土里的嗅觉草根。那根系上残留的腐香,此刻浓了几分,像是某种古老契约正在崩解。
酒道人低头看着手中裂开的酒葫芦,忽然低笑一声:“好小子……你这摆烂,摆得比谁都狠。”
五爪金龙悄悄把爪子从烤红薯上移开,盯着因果剑,小声嘀咕:“主人这次……是不是把系统逼急了?”
陆无尘没理会任何人,转身走向灵田,酒葫芦晃荡,黄瓜还叼在嘴边。他蹲下,随手把因果剑往土里一插,剑身竟如种菜般没入泥土,金纹顺着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