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无尘靠在石壁边，酒葫芦斜挎在腰间，手指轻轻敲着葫芦口，眼神却落在那具妖兽的胸口。
“它终于不动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白璃站在他身侧，银色狐尾轻轻甩动，眼中警惕未散：“你确定它死了？”
“死了。”他点头，“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蹦起来咬人。”
白璃翻了个白眼：“你说话就不能靠谱点？”
“我这不是在努力靠谱嘛。”他耸耸肩，脚下一滑，差点没站稳。
白璃伸手扶住他，眉头皱得更紧：“你体内剑意还没稳？”
“有点小脾气。”他咧嘴一笑，嘴角却渗出一丝血迹，“像刚被吵醒的猫，见谁都想挠。”
白璃盯着他胸口，眼神复杂：“你是不是……瞒了我什么？”
“哪有。”他干笑，“我连自己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呢。”
她没再说话，只是轻轻松开手，退后一步，目光却始终没离开他。
陆无尘低头看了眼胸口，混沌灵珠隐隐发热，表面浮现出一道模糊的符文，与妖兽胸口的血色印记极为相似。
“这玩意儿……有点意思。”
他伸手，轻轻按在妖兽胸口，指尖刚触到那道血色印记，一股微弱的魔气便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涌入。
他没躲。
“系统爸爸，来点反应。”
果然，系统界面在脑海中弹出：
【检测到未知魔气印记，任务已生成：回收印记碎片×1】
【奖励：灵田升级（当前：LV.5→LV.6）】
【是否立即执行？】
“不急。”他低声说，手指一动，从袖中取出一张空白符纸，轻轻按在印记上。
符纸吸收了印记的微光，瞬间化作一道淡红色的纹路，清晰地拓印下来。
“搞定。”
他将符纸收好，正要起身，妖兽的尸体忽然轻微抽搐了一下。
“它还没死？”白璃瞬间进入战斗姿态。
“别紧张。”他摆摆手，“是魔气残留的余波。”
他蹲下身，仔细观察妖兽的伤口，发现魔气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尸体中逸散，仿佛它体内仍残留着某种控制机制。
“这玩意儿……不是单纯的妖兽。”他低声说，“它是被人控制的。”
白璃眼神一凝：“血月教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他指了指胸口，“但控制它的，可能不是教主本人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这印记……我在婚礼上见过。”他眯起眼，“某位宾客身上，也有类似的。”
白璃沉默片刻，忽然道：“你打算怎么处理？”
“先带回给童谣研究。”他将妖兽体内残留的魔气封入酒葫芦，又取出一株“镇魂草”的残根，埋入尸体周围。
“你又在种东西？”她皱眉。
“灵田里的东西，有时候比人还靠谱。”他笑了笑，“说不定它能长出点啥。”
白璃没再说话，只是看着他将一切处理妥当，然后站起身，拍了拍手。
“走吧。”
“你不休息？”她问。
“我佛系摆烂，怎么可能不休息？”他咧嘴一笑，“但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。”
他转身朝洞口走去，脚步有些虚浮，却依旧挺直了背。
白璃看着他的背影，眼神复杂。
她总觉得，有些事情，陆无尘没说。
但她没问。
至少现在，她还能陪他一起装傻。
——
洞外，阳光透过藤蔓缝隙洒落，斑驳地照在地面。五爪金龙趴在一块岩石上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，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。
听到脚步声，它抬起头，打了个哈欠。
“你也不累？”陆无尘踢了它一脚。
龙翻了个身，吐出一口带着酒味的龙息：“你才刚干完一场大战，我这叫等你。”
“等我干嘛？”
“等你把酒葫芦里的魔气倒点给我尝尝。”它眯起眼，“有点香。”
“你口味越来越奇怪了。”
“我这是在研究。”龙认真道，“说不定这魔气能酿点新酒。”
“你还是龙吗？”
“我这是龙中龙。”它骄傲地挺起胸膛，尾巴却不小心扫到旁边一株野草，草叶瞬间枯萎。
陆无尘蹲下身，捡起那株草，发现它根部竟有微弱的灵力波动。
“这玩意……好像在吸收魔气。”
“真的？”五爪金龙凑过来，“那我多吐点龙息，它是不是能长出个妖兽来？”
“你能不能别老想着搞事情？”
“不能。”它摇头，“我天生就爱搞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