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终于来了。”
不是幻听，而是实实在在在他意识深处响起的声音。
陆无尘靠在石壁上，耳朵嗡嗡作响，视线扫过四周，发现白璃已经跪倒在地，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，脸色苍白，额头青筋暴起。
“白璃？”他试着开口，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，发不出力。
“别……别听。”白璃咬牙挤出几个字，嘴唇都在颤抖，“它在……说话。”
陆无尘心头一沉，这下可真是麻烦了。他倒不是怕战斗，怕的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侵蚀。毕竟他可是咸鱼，能躺着绝不坐着，能靠系统绝不靠脑子。
但现在，脑子得动了。
他闭上眼，尝试进入灵田空间。灵田是他最熟悉的地盘，也是他唯一能依赖的屏障。
可刚一进入，就发现不对劲。
灵田的天空蒙上了一层灰雾，原本郁郁葱葱的植物都蔫头耷脑，连最爱闹腾的向日葵灵体也缩成了一团，叶片卷着，像是在害怕什么。
“喂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陆无尘蹲下身，伸手戳了戳灵体。
灵体抖了抖，没反应。
“系统爸爸？”他试着呼唤系统。
【滴——】
【检测到未知精神侵蚀，正在启动防御机制……】
系统的声音比平时慢了半拍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一样。
陆无尘皱眉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系统“卡顿”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从灵田里摘下一片蒲公英的叶子，捏碎后直接按在眉心。
“灵力护神，佛系摆烂，关我屁事。”他低声念叨着自己的口头禅，试图用这套无厘头的“防御咒语”来稳定心神。
蒲公英的灵力扩散开来，形成一层淡绿色的光晕，将他意识中的低语暂时隔绝。
可就在这时，白璃那边忽然传来一声闷哼。
陆无尘猛地回头，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，双眼紧闭，嘴唇发紫，妖族印记在她手腕上忽明忽暗，像是随时会熄灭。
“糟了！”
他立刻冲过去，一手搭在她胸口，一手按住她的手腕，感知她体内的灵力流动。
不对劲，太不对劲了。
她的灵力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，不断往某个方向流失，而那个方向，正是他们刚刚跃入的漩涡深处。
“妈的，这玩意儿还能吸人？”陆无尘骂了一句，立刻从灵田里抓出一株金线草，塞进白璃嘴里。
金线草是灵田里少有的能稳定神识的植物，虽然平时他拿它来泡酒喝，但现在也顾不上讲究了。
“你给我醒过来。”他一边施法，一边低声念叨，“你要是晕过去了，谁给我当打手？谁帮我挡暗箭？谁替我背锅？”
白璃没反应。
陆无尘咬牙，干脆一屁股坐在她身边，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，然后闭上眼，强行用灵田空间的灵力包裹住她的神识。
这一招是他最近才解锁的，原本是打算用来“孵蛋”的，没想到第一次用，居然是拿来救人。
灵田的灵力缓缓流入白璃的意识中，像是一道温暖的屏障，将那些低语隔绝在外。
可就在他以为情况好转时，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刺入他的脑海。
“你……终于……来了。”
陆无尘猛地睁眼，发现自己的意识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身体，漂浮在半空中。
眼前是一片扭曲的空间，四周全是符文碎片，像是被撕碎的画卷，拼接得乱七八糟。
而在正中央，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地站着，轮廓像是个人，却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组合而成。
“你是谁？”陆无尘开口，声音在空间中回荡。
“你不记得我了？”那道声音带着几分戏谑，“可我记得你。”
陆无尘眉头一皱，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？
他还没来得及细想，下一秒，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，像是整个空间都在挤压他的意识。
他咬紧牙关，强行稳住神识，但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。
“系统爸爸，别卡啊！”他心中默念。
【防御机制启动失败……正在尝试切换备用方案……】
“……”
陆无尘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
他强忍着意识被撕扯的痛楚，猛地一咬舌尖，逼自己清醒过来。
“我靠，这玩意儿还能升级？”
他一边稳住神识，一边尝试用灵田空间的灵力去对抗那股压迫感。
灵田中的向日葵灵体忽然睁开眼，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“你终于……来了。”灵体居然也跟着低语起来。
陆无尘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