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东旭光荣退休后,又受到单位武器研究所和他好大哥王大发的鼓励,闲着去长安他二儿子棒槌贾谊那里住了几年。
12年前回到京城,住在武器研究所的家属院里,倒还是安安稳稳享受退休生活不过他好大哥王大发是个闲不住的人。
于是两人又被返聘回武器研究所带带新人发挥点余热。
肖镇、贾东旭这一代人说实话干活是真干活,所以年年贾东旭和王大发这一工作组都被评为系统先进班组,这么说吧贾东旭年薪都有40万左右,系统内算较高的水平了。
贾东旭大儿子棒梗如今也是一个车间的车间主任了,还是他好大哥王大发教育这家伙教育得好。
二儿子棒槌贾谊更不得了,是华夏都数得着的华夏商业飞行器集团研究院资深研究员,这家伙有望下一届评为工程院院士级别了。
这家伙是民用飞行器飞控专家,学术成果也很多是西北工业大学航空学院的资深教授,当然教职是兼任主要还是在民用飞行器研究院做研究工作,每年带带硕士和博士,教学任务不重就是。
南城殡仪馆的松涛厅,静得能听见花瓣落地的声音。
肖镇站在厅门前,理了理深色中山装的领口,目光沉静如古井,李小云也是一身素色衣服跟着,陈雪茹不适合跟着一起来在家收拾新屋的花花草草。
李京生紧随其后,同样一身肃穆黑衣,手里捧着精心挑选的白菊。
厅内,黑纱低垂,挽联肃立。正中央悬挂着贾东旭的遗像——那是张略显拘谨的证件照,戴着老式黑框眼镜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嘴角带着技术工作者特有的谦和微笑。
照片下方,鲜花翠柏环绕中,安卧着这位毕生奉献给国防精密仪器事业的老技师。
“肖老,您来了。”治丧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低声迎上来,声音里带着敬意和小心翼翼。他们没想到这位早已退居幕后的大人物会亲自前来。
肖镇微微颔首,目光越过工作人员,落在家属席上。
秦淮茹坐在最前面,一身黑衣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。
七旬有余的她,背脊依然挺直,但那双曾经明亮灵动的眼睛此刻空洞无物,仿佛被抽走了魂灵。
棒梗、棒槌和小当一左一右搀扶着母亲,槐花则在后面照应着前来吊唁的亲友。
哀乐低回,如泣如诉。
肖镇缓步上前,在灵前三鞠躬。他的动作标准而庄重,每个弯腰都带着岁月的重量。
起身时,他的目光与遗像中的贾东旭对视片刻,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。
“淮茹,节哀。”肖镇走到家属面前,声音低沉有力,“东旭走的光荣,他是为了国家的事业。”
秦淮茹抬起泪眼,看到是肖镇,嘴唇哆嗦了几下:“肖...肖大哥...”话未出口,泪水先淌了下来。
她想起多年前,肖镇有时候会托人带话给他们两口子要注意什么的事。那时谁都没想到,她的枕边人东旭哥日后会成为精密仪器加工领域的专家。
“妈,您缓缓。”棒梗轻声劝着,转头对肖镇道:“肖大爷,谢谢您能来。我爸生前常念叨,说您是他最敬重的人。”
肖镇拍了拍棒梗的肩膀,又看向棒槌、小当和槐花:“都好孩子。往后家里有事,随时来95号院跨院找我。”
追悼会正式开始,单位领导致悼词。从贾东旭十六岁进轧钢厂当学徒讲起,说到他如何从一个普通技工成长为解决过多项技术难题的专家。
即使在退休后,仍然被返聘回研究所,负责最关键的精密度检测工作。
“贾东旭同志的一生,是默默奉献的一生...”领导的声音在厅内回荡,台下不少老工友已经开始抹眼泪。
肖镇静静听着,思绪飘回那个物质匮乏却充满激情的年代。
他想起了贾东旭的父亲,那个爱占小便宜、嘴巴毒的贾张氏;想起了秦淮茹当年如何自立自强去学文化,贾东旭跟着他的好大哥王大发读书学技术;想起了东旭第一次独立完成精密零件加工。
同样肖镇也看到他的露水学生王大发,精神头相当糟糕,可能他觉得是他多事请贾东旭返聘回去发挥余热,人家退休了生活得好好的。
“...在最后的时刻,贾东旭同志仍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,为确保一批重要军工零件的质量,他亲自深入仓库进行复核,不幸遭遇意外...”
肖镇闭上眼睛,能想象出那个场景——老技工戴着老花镜,在灯光下仔细检测每一个零件的精度,那样的专注,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危险。这就是东旭,一辈子认真得近乎固执。
轮到亲友致辞时,肖镇稳步走上台。他没有拿演讲稿,只是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。
“我和东旭是一辈人,看着东旭从普通工人一直自学成才走到现在。”肖镇开口,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