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气,对着安德烈勉强挤出一点笑:“安德烈同志,今天真是……太感谢您了,要不是您……”
安德烈那双湛蓝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,眉头紧紧锁着,视线落在她手上。
他笨拙地比划着,生硬的中文里夹杂着俄语词汇:“你受伤,在肩膀?那个恶棍必须找警察!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
安敏连忙点头,很是感谢的安抚他。
“我这就去派出所报案,您放心,这种人,公安同志会处理的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无比真诚:“等梁毅回来,我们一定好好谢谢您!”
安德烈这才稍微松了口气:“那我,先走了。”
“谢谢您。”
安敏再次对着安德烈道谢后,她转身朝着这片的警局走去。
她知道这事没完。
赵菜花躺在医院里,李德阳就敢光天化日下堵她,这家人已经彻底没了底线。
最好的办法,就是将他们几个,彻底的清除出去。
让他们再也不能来这里闹事。
派出所里,安敏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,提供了安德烈这个关键目击证人,并指出了自己肩膀的抓伤。
公安同志做了详细笔录,明确表示李德阳的行为已涉嫌故意伤害和寻衅滋事,会立即传唤他。
安敏从派出所出来,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先去卫生所处理了肩膀的伤。
看着镜子里肩膀上清晰的指痕和破皮的伤口,她心里愤怒和后怕交织。
她必须马上告诉梁毅。
梁毅在研究所接到安敏从传达室打来的电话,听到妻子差点被李德阳袭击,声音瞬间染上冷意。
“伤得重不重?……好,我知道了,你先回家,锁好门,我马上回来。”
挂断电话,梁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他走到窗边,点了一支烟。
烟雾缭绕中,男人深邃的眼眸里是翻涌的浪海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。
赵菜花在医院里嚎得越凶,李德阳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就越容易冲动行事。
他们以为安敏落单是个机会,殊不知,这恰恰是他们给自己挖的坑。
“想彻底得到清净,必须让赵菜花付出代价。”
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无比清晰。
他梁毅不是好惹的,更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妻儿。
他掐灭烟头,转身走向办公室的电话机。
拿起话筒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电话接通,对面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:“喂,哪位?”
“老秦,是我,梁毅。”
梁毅的声音异常平静,听不出丝毫波澜。
“梁毅?稀客啊,你这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?”
电话那头的老秦是梁毅在部队时的老战友,转业后进了市局,为人正直,能力过硬。
“遇到点麻烦事,需要老战友帮个忙。”
梁毅言简意赅的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老秦。
“老秦,这事派出所已经受理了,李德阳肯定跑不了。但我知道赵菜花那泼妇的德行,她儿子进去了,她只会更疯狂,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“我不想再看到我老婆孩子受惊吓,更不想哪天回家看到门被泼了粪或者玻璃被砸了。”
“你想……”
老秦在电话那头沉吟着。
“我想让他们彻底消停,不敢再靠近我家半步。”
梁毅的声音斩钉截铁,有些狠辣。
“光抓一个李德阳,拘留几天,不够,赵菜花是主谋,她和她那个蔫坏的老头子,必须付出更重的代价。”
“他们不是心疼钱吗?那就让他们把钱都吐出来,还要背上案底,让他们以后在街坊邻居面前再也抬不起头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敲诈勒索?”
老秦瞬间明白了,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。
敲诈勒索未遂,如果证据确凿,同样可以追究责任,尤其是数额较大或有其他严重情节的。
赵菜花当时开口就要一百块,绝对算得上数额巨大。
“对。”
梁毅肯定的说着。
“他们当时在我家,街坊邻居都听到了他们狮子大开口,今天李德阳的袭击,就是他们敲诈不成后升级的暴力报复,完全可以并案处理。”
梁毅条理清晰,思路明确。
一家人,就得整整齐齐的,光抓一个李德阳哪里够。
他没有要求老秦徇私枉法,而是要求他依法深挖,秉公办理。
“行,我明白了。”
老秦的声音也严肃起来。
“这帮人渣,无法无天,你放心,这事交给我。我这边正好有熟人管那片辖区派出所,我打个招呼,让他们重点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