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,表弟娶媳妇,是您二老的责任,不是梁毅的责任。”
“您要借钱,该去找信用社,或者村里亲戚周转,找我们刚站稳脚跟的晚辈,不合适吧?”
“嘿!你这媳妇怎么说话呢!”
李德阳猛地从沙发上起来,指着安敏。
“我爹妈跟你好好说,你倒教训起长辈来了?梁家的钱,我哥说了算,轮得到你个外姓人插嘴?”
他唾沫星子乱飞,带着一股汗臭味儿。
安敏皱眉,手已经摸到了一边的电话。
“德阳!坐下!”
李老蔫儿假意呵斥,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,他就等着安敏开口呢。
“侄媳妇,话不能这么说。梁家的钱,怎么就不是梁家人说了算?梁毅,你表弟可是你亲表弟。
你就忍心看他打光棍?传出去,人家不说你梁毅发达了忘了本?你爹娘在地下也不安生啊!”
他想用村里的孝道来压人,但这里是京城,不是他们村子。
老一套的东西在这儿,不管用。
梁毅抱着儿子,脸色铁青。
他刚要开口反驳,安敏却拉住了他的胳膊。
安敏脸上的笑容不变,眼神冰冷。
“二姑夫,您拿我公婆说事?那行啊,我跟您好好唠唠。
当年公婆病重,家里揭不开锅,梁毅跪在您家门口求借点粮食救命的时候,您和二姑是怎么说的?
地主家也没余粮,对不对,是你说的吧?那时候,您怎么不提打断骨头连着筋?怎么不提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?”
况且赵菜花只不过是个远房亲戚,连亲姑姑都算不上,哪里来的脸说这话?
安敏的话像是一巴掌,狠狠抽在李老蔫儿和赵菜花脸上。
李老蔫儿脸上的假笑僵住了,赵菜花眼神躲闪说不出话。
“现在看梁毅出息了,能榨出油水了,就想起亲戚来了?”
安敏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:“还拿孝道名声压人?你们配吗?!”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
李老蔫儿恼羞成怒,指着安敏的手指都在抖。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,你们自己心里清楚!”
安敏寸步不让,拿起电话。
“想要钱,一分没有,想住下,门都没有!这房子是国家分给梁毅搞研究做贡献的,不是给你们一家子打秋风撒泼耍赖的地方!”
“你要是再不走,我就直接让公安来了,就说有人非法擅闯。”
说着,她就要去拨电话。
“反了!反了天了!”
李德阳彻底暴怒,他仗着人高马大,猛地朝安敏冲过来,想去推搡她。
“敢这么跟我爹妈说话!我教训教训你!”
“你敢。”
梁毅挡在安敏面前,把孩子放到安全的位置就要上前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安敏灵活地往旁边一闪。
李德阳用力过猛,扑了个空,加上沙发前地方狭窄,他庞大的身躯重重撞在旁边的五斗橱上。
五斗橱剧烈摇晃,顶上放着一个安敏刚打满开水的搪瓷大茶缸,就这么掉了下来。
不偏不倚,满满一缸滚烫的开水,兜头盖脸,全泼在了正跳着脚骂安敏的赵菜花头上和肩膀上。
惨嚎瞬间穿透了整个筒子楼。
赵菜花猛地蹦起来,双手胡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开水,烫得她原地打转,鬼哭狼嚎。
“烫死我了!烫死我了!我的脸!我的头发啊!救命啊!”
开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淌,烫得她脸上脖子上瞬间起了大片红泡,衣服也湿透了,狼狈不堪。
滚烫的剧痛,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,只剩下杀猪般的嚎叫。
李老蔫儿和李德阳都傻眼了!
李德阳看着自己闯的祸,再看看他妈那惨样,吓得手足无措。
李老蔫儿又急又气,指着李德阳:“你……你个混账东西!看你干的好事!”
他想上前查看赵菜花的伤势,又怕被烫到,急得团团转。
楼道里瞬间炸开了锅,左邻右舍全被这惊天动地的惨嚎惊动了,纷纷开门涌了出来。
“我的老天爷!这是怎么了?”
“烫着了?快拿凉水!快!”
“又是那家子闹事的!这回遭报应了吧?”
王大姐和她丈夫冲在最前面。
王大姐一看赵菜花那惨状,也是倒吸一口凉气,但嘴里可没客气。
“哎哟喂!这是唱的哪一出?强闯民宅不成,还自残上了?赶紧的,弄盆凉水来给她冲冲!别真烫坏了赖上人家!”
王大姐丈夫则沉着脸,对着惊慌失措的李老蔫儿和李德阳厉声道。
“怎么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