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武分析道:“这伙徐州强盗,八成是得知我们梁山生铁之事,意图趁机掠夺。”
许贯忠沉思道:“未必只是本地势力,这些人仅为了争夺生铁便如此兴师动众,其野心不容小觑。”
赵言语气坚定地说:“已经派出两三千人。”
“对方寨中必定还有人留守。”
“这至少是个五六千人的绿林大寨。”
“山东境内,应该没有如此规模的寨子。”
“管他是哪里的人!”
赵言咬牙说道:“若不趁早除掉这个隐患,以后谁还会怕我们梁山?”
“寨主可是又要下山?”
许贯忠眉头微蹙,劝道,“派三四个头领去就够了。”
“若是小事,派别人去就行。”
赵言摇头,“但这伙人显然来自外地,我必须亲自去一趟,搞清楚他们的底细,才能安心……”
许贯忠见劝不动赵言,又考虑到徐州离梁山水泊不远,最终只能点头应允。
“到徐州有水路和陆路可选。”
朱武问道,“寨主意下如何?”
“水路虽快,但寨中船只所剩无几,王定六说那伙人约有两三千。”
赵言皱眉,“走水路带的人太少,恐怕难以应对。”
“那就走陆路,虽然可能慢一两天,但船上的粮食充足,有阮小二和张顺兄弟在,再撑两天应该没问题。”
“陆路确实比水路稳妥。”
许贯忠思索片刻后点头。
常言道:事急从权。
当晚,赵言率两千马军从水泊南岸出发,直奔徐州。
夜行军对骑兵来说风险不小,赵言不得不让队伍放缓速度。
每位骑兵手中都举着燃烧的火把,硬是在黑暗中照亮了一条道路。
夜色渐深,大军行至子时,众人皆显疲态。
赵言遂下令扎营休整,待次日天明继续赶路前往徐州。
“稍作歇息,养足精神,”
王定六提议道,“按此速度,明日午后便能抵达货船受阻之地。”
军士散去各自安歇,赵言与众头领围坐商议,欲查明究竟是谁在清河设障拦截梁山的生铁船队。
话题间提及当今天下四大绿林势力:山东赵言、淮西王庆、河北田虎以及江南方腊。
“寨主,”
朱武随赵言同赴山下,忽有所思,“徐州与淮西相隔不远,此次阻我梁山生铁船者,莫非正是王庆?”
“王庆……”
赵言心中微震,果真有此可能!
转向史进,赵言又问:“少华山离房州不算太远,你等是否听闻过此人?”
“确有耳闻,”
史进点头,“然鄙视之意难掩,这人虽亦反叛朝廷,却不如大哥般脚踏实地,真正有所作为。”
“他整日沉溺美梦,妄称自己为‘绿林十八寨盟主’,自命淮西群豪领袖。
在我看,不过是个志大才疏、空谈无用的庸才罢了。”
“当年少华山时,他曾遣使拉拢我们,终被拒之门外。”
相较史进直白的描述,朱武带来的信息更为详实:“据我所知,王庆本是开封府一名副牌军,因迷恋女色遭贬出东京。”
房州原本有个寨主叫廖立,后来被王庆击败并取而代之。
王庆以此为据点,在淮西扩张势力,聚集了两千余人。
他对外宣称山上兵力达两万,广结绿林朋友,逐渐成为荆湖北路众寨公认的盟主。
然而,道士赵言认为这个盟主之位并不稳固。
即使表面上各山寨尊重他的地位,一旦面临真正危机,恐怕不会全力支持。
赵言感叹王庆虽有些运气,但这种局面难以持久。
自从加入梁山以来,赵言只攻陷过几个州县,便引发了朝廷的围剿。
而王庆占据房州后,肆意掠夺,却未引起东京朝廷过多关注。
一方面是因为淮西地区人口稀少,不如山东繁荣;另一方面也因朝廷低估了他的威胁。
尽管房州不及梁山水泊规模,但地理位置靠近东京和西京洛阳,战略价值极高。
王庆误以为官府畏惧,行为愈发嚣张,极可能不久就会公开称霸一方,甚至自称皇帝。
王定六突然想起一事:“上次与那群人交战时,我听见有人称其中一个为首者为‘杜头领’。”
朱武思索片刻道:“莫非是王庆手下的杜壆?据说此人的武艺十分出众,是王庆麾下最倚重的大将。”
秦明冷笑:“我倒不信他会强过我们梁山兄弟。”
此次随赵言下山的头领共有八人。
史进、朱武、秦明、黄信、焦挺、栾廷玉,加上吕方和陈达,这些都是马军中的佼佼者。
而在清河之上,另有一支船队,船上载着上千步兵,正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