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整个山东绿林皆知的事,”
“晁天王的葬礼,”
“我们梁山若不去,外界不知会怎么议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许贯忠有些忧虑,
“如果宋江真的找来了慕容彦达支持他,”
“如今清风山又没了晁天王,”
“寨主若上山,万一宋江起了歹意,”
“岂不是……”
“军师不必担心,”
赵言冷笑一声,
“如今清风山由宋江掌控,”
“我上山自不会如从前般随意。”
“寨主是打算带兵前往?”
许贯忠试探性地问。
“正是如此,”
赵言坦然承认,
“晁天王死在青州府董平手里,”
“我和晁盖交情深厚,”
“他遭此祸,我又怎会袖手旁观!”
“此次前去吊唁,我会带上一千骑兵,三千步卒同行。”
“大军压境之下,即便宋江想加害于我,”
“慕容彦达也必会阻止。”
“四千士卒……”
许贯忠眉头微皱,
“寨主莫非真要攻打青州府城?”
“把这份厚礼送给晁天王如何?”
“军师请宽心,我岂是这般糊涂之人。”
赵言爽朗一笑,道:“那四千精锐士卒,不过是为我压阵罢了,只为让宋江和慕容彦达不敢轻举妄动。
这些可是梁山的精兵,我又怎会让其冲锋陷阵?”
“或许会有言辞催促之事发生。”
许贯忠低声说道。
“无须担忧,”
赵言从容回应,“眼下已是深秋,再过两日便入寒冬。
若有人催促送礼之事,只需以天气严寒、士卒难以作战为由即可。
等到明年春回大地之时,朝廷定会增派援军,那时我们自可从容应对。”
听闻赵言早有周全之策,许贯忠终于放下心来。
平日里,赵言总给人慷慨仗义之感,但此次晁盖遇害,许贯忠实怕他因一时冲动,调动梁山兵马前去复仇……
其实,许贯忠的担心纯属多余。
江湖上虽流传着东京赵大郎与清风山晁天王交情甚笃的说法,因此才将清风山赐予晁盖等人作为栖身之地,连梁山内部也有不少信此说者。
然而,赵言不过与晁盖数面之缘,又怎会视其为生死之交?
赵言当初将清风山赠予晁盖,一是因为生辰纲本为梁山所劫,却冤枉晁盖等人承担罪责。
此事虽未被晁盖知晓,但赵言心中始终觉得欠疚,故而以清风山相赠聊表歉意;二是赵言想借此观察晁盖等人的行事风格。
宋江是否还能如原计划般完成招安,这是赵言反复思量的问题。
自从听说宋江上了清风山,赵言内心便认定晁盖的结局已定,只是不知具体时机罢了。
当听到晁盖死于董平之手时,赵言虽为这位晁天王的命运叹息,却无半分激动或惋惜。
他心中所想,唯有后续如何应对。
即便有感伤,也需待日后上清风山,在众人面前再做计较。
正如许贯忠所言,两日之后,清风山派来报丧的小喽啰抵达。
事情交代完毕后,赵言安排他们歇息,同时召集山上的头领齐聚聚义厅商议。
众人到齐后,赵言简洁说明了晁盖去世的消息。
尽管梁山方面早已得知此讯,但此刻由清风山的人亲口确认,厅内顿时议论纷纷。
“晁天王也算是一方豪杰。”
某位首领摸了摸额头,感慨道,“谁能想到竟如此匆匆离去?”
“战死沙场虽死犹荣。”
林秀一说道,“若是为了抵御外敌,那确实无憾。”
赵言摇头道:“可晁天王是败在官军手中……此事有些蹊跷。”
“哥哥,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?”
阮小二开口道,“我和晁天王相识多年,他武艺超群,怎会轻易死在董平手里?”
阮家三兄弟——阮小二、阮小五、阮小七,其中阮小五和阮小七正在登州水寨训练海军,仅阮小二留守梁山。
他们所在的石碣村与晁盖的东溪村距离不远,彼此素有往来。
自然彼此熟识。
“我听说,当时那雷横不是也在雷横身边吗?”
吕方疑惑问道:
“晁天王与雷横联手,居然还斗不过晁盖?”
“这其中确有不少疑问,”
史进神秘兮兮地开口,“这几日下山,倒是听到了一个传言……”
“什么传言?”
阮小二好奇问。
他近来一直留在梁山侍奉母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