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平思索片刻,走向知州府的地牢。
地牢深处,呼延灼坐在干草堆里,望着墙上摇曳的灯光,满心郁结。
“早知道当初战败就该直接去东京请罪,至少也不会连累张都监。”
呼延灼叹息。
他不知道张清已被梁山救走,而董平也不会告诉他 ** 。
呼延灼心中疑惑,却无从得知。
自己已深陷囹圄,
那张清的结局,
也不会比这更好。
回想当初,
若非为了帮我,
没羽箭本可独自回东平府……
此刻仍被囚禁,
呼延灼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。
正思索着是否该承担所有罪责,
让张清有机会洗脱冤屈时,
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。
抬头一看,
竟是双枪将董平立于牢门外。
“呼延灼,事到如今,你还敢否认与梁山有勾结?”
董平冷笑,目光凌厉地盯着牢中老将,
“不过在梁山水泊败了一阵,你就向梁山低头,
这就是呼延家子弟的气节?”
“欲加之罪,岂会无辞!”
呼延灼怒斥,
“我何时投降梁山了?”
“为了构陷我,你连廉耻都不顾了吗?”
“呵,到了此时,你还嘴硬?”
董平冷冷地道,
“梁山为了救你,不惜劫走慕容知州,
打算用他换你的自由!”
“若你与梁山毫无瓜葛,他们会如此费尽心思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呼延灼愣住,稍后才反应过来,
“梁山劫走了慕容知州?”
“不错。”
董平点头冷笑,
“梁山派来的喽啰刚刚离去,
我们已约定明日,在青州府西门,
用你交换被掳走的慕容知州!”
“这……怎么可能?”
呼延灼难以置信地低语,
“梁山怎会救我?我和他们素来敌对……”
“有些事你或许不知,”
董平继续说道,
“张清已被梁山救走,此事发生在昨日。”
“为了救他,梁山的人甚至潜入了军营,还 ** 烧毁了大半营房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张都监被救走了?”
呼延灼震惊地问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
他皱眉,“张清从未提及他与梁山有任何往来。”
“呵,事到如今,何必再掩饰?”
双枪将冷笑,“能让宋江亲自出手,你们与梁山的关系,怕是匪浅吧!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
呼延灼拍打着身旁的木栅栏,怒气冲冲,“我再说一次,我从未向梁山低头!我和那些盗匪毫无瓜葛!”
“毫无瓜葛?”
双枪将冷哼,“若明 ** 也像张清一样被救走,天下人会信你们与梁山无关?”
呼延灼哑口无言。
“我虽败于梁山,却从未妥协。”
董平满脸轻蔑,“没想到,你这个呼延家的人倒教我明白了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!”
“闭嘴!”
呼延灼咆哮,“我绝不会投靠他们!”
“这话留给你自己说吧。”
董平转身离去,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,“今晚最好平安无事,否则明日救不了慕容知州,你的处境只会更糟。”
随着脚步声渐远,呼延灼瘫坐在地,满心绝望。
他出身名门,如今却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徒,这种耻辱让他五内俱焚。
对于呼延家的其他人,呼延灼满心愧疚。
他清楚得很,一旦这些传闻传回东京,呼延家的其他将领无疑会成为军中的笑柄,这绝非出身呼延家的他所能容忍。
如果在那之前他就死了,明天换上去的人不就……
刚想到这里,呼延灼立刻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。
董平先前已提醒过他,若今晚他这边出了事,明天的慕容彦达恐怕也难逃一劫。
呼延灼虽对这位冤枉了自己的知州并无好感,但对方毕竟有皇亲国戚的身份。
万一慕容彦达出事,皇帝迁怒于呼延家将领的可能性极大。
呼延灼已让呼延家名声受损,自然不愿再牵连家人。
可难道就这样被梁山带走,真的背上从贼之名?一想到此,他连连摇头。
这时,他心中忽生一念:若明日交换人质时,慕容知州被董平救回,自己能否趁机擒住梁山寨主,献给慕容彦达?如此岂非大功一件?这样不仅能洗脱从贼之名,甚至还能建功立业。
刚想到此处,呼延灼脸上不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