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药材、生铁之类,更是数不胜数!”
“虽然梁山上到底有多少人尚不清楚,”
“但仅靠这些物资,就算被围攻十年八年,”
“梁山恐怕也能撑下去。”
“你说什么?梁山怎么会这么富足?”
呼延灼震惊道,
“两三百万贯银钱,五六十万石粮食,”
“这几乎相当于富裕州府一两年的赋税了!”
“梁山的财货从何而来?”
“将军有所不知,”
没羽箭苦笑道,
“梁山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制盐和制糖的手艺,”
“能把粗盐炼成洁白细腻的精盐,”
“还能做出雪白如霜的白糖!”
“这两种东西,寻常百姓家自然是难以承受。”
“然而富贵之家对此极为热衷。”
“自从那水泊四周的四个商镇设立以来,”
“往来各地与梁山交易精盐、白糖的商队便络绎不绝,数不胜数。”
“这才造就了梁山今日的富裕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呼延灼愤怒得咬紧牙关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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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奸猾的商人,真是什么钱都敢赚!”
“我当年在西军时,就常抓到偷偷与西夏做买卖的商人!”
“将军,商人们视财如命,”
没羽箭笑着说道,
“梁山的精盐和白糖,只需转手就能获得十倍乃至二三十倍的利润,”
“不仅是普通商人,就连地方上的大户也大多参与其中,甚至……”
没羽箭说到这里,便停住了话头,神情显得欲言又止,显然此事另有深意。
“甚至如何?”
呼延灼追问一句后,心中突然有所触动。
他想起从前在西军时,那些朝廷将领常常暗中让家丁假扮成商贩与西夏交易。
而这片山东之地,如果精盐和白糖真能带来如此暴利,岂不是……
“难道附近的州府官员也卷入其中了?”
呼延灼压低声音问道。
“将军所料不错,”
没羽箭轻声叹息道,“据我所知,山东各州的官宦之家,”
“胆小的只是派家人假扮商人,用自家的钱财与梁山交易,”
“胆大的则直接挪用公款与梁山进行交易!”
“你说什么?挪用?”
呼延灼顿时惊呆了。
“这些官员竟胆大妄为至此?”
“他们难道不怕朝廷派人来查吗?”
“将军切莫忘记,这精盐和白糖可是稳赚不赔的生意,”
没羽箭感叹道,“那些官员早已靠此获利颇丰。”
即便朝廷派遣官员前来调查,他们只需拿出些许银两填补官仓亏空,再以部分贿赂上下官员,便可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这山东各州的吏治竟已败坏到如此地步?
呼延灼满脸难以置信,“将军,如今四海之内,哪里不是这般情形?正所谓上行下效,东京的大人们整日盼着地方进贡财物,地方官员为了升迁,自然要竭力搜刮百姓。”
此言让呼延灼陷入沉思。
他征战多年,深知如今朝廷内外已是乌烟瘴气。
“难怪此次朝廷旨意下达,那些地方官员竟敢派遣老弱病残充数。”
呼延灼愤慨道。
“将军误会他们了。”
没羽箭笑着解释,“梁山虽财源丰厚,但地方官员怎敢公然违抗朝廷旨意?况且这次围剿梁山,是由蔡相等人主导。”
“可这……”
呼延灼疑惑地皱眉。
“将军,山东不同于开封。”
张清苦笑道,“去年因朝廷强行推行青苗法,已在民间激起民怨,民心浮动。
如今梁山带头 ** ,各地盗匪蜂起。”
“实力雄厚的州府还能勉强平叛,那些弱小的州府,有些甚至已被绿林包围。
一众官员平日里连城门都不敢出,唯恐遭遇劫掠。”
呼延灼叹息一声,“我在京中时,蔡相等人从不提及此事。”
“他们只关心每年的赋税收入,哪有闲暇顾及其他?”
张清冷嘲热讽,“当今天下的乱象,皆因他们而起!”
“罢了,这些话莫再提起。”
呼延灼严厉地瞪了没羽箭一眼。
“今日之事,我听见尚且无妨,”
“若让旁人得知,”
“你以为林冲的遭遇对你而言算得了什么?”
此次征讨梁山,呼延灼虽为主帅,但他麾下士兵多是从东京禁军中挑选,许多低级 ** 也来自原禁军编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