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举盾,护住自己”凌骁怒吼着,巨大的塔盾轰然立起,为身后的战士挡住一片区域。战士们纷纷效仿,或以盾牌遮挡,或寻找掩体。符文的光芒在黑雪的侵蚀下剧烈闪烁,消耗速度惊人。
紧接着,那无孔不入的低语精神攻击如同潮水般涌来。无数混乱、疯狂、充满绝望和诱惑的嘶哑低语,直接钻入每一个战士的脑海:
“放弃吧,抵抗是徒劳的” “寒冷吗?痛苦吗?拥抱黑暗吧,它将赐予你永恒的力量” “看啊,你的同伴倒下了,下一个就是你” “打开门,让吾主进来,你将获得解脱”
这些低语并非简单的噪音,而是能直接勾起内心最深处的恐惧、放大疲惫和痛苦的精神毒素。一些意志稍弱的战士顿时脸色惨白,眼神涣散,动作变得迟滞,甚至有人痛苦地抱住头颅,发出压抑的呻吟。
“守住心神,那是幻觉,是邪魔的低语”凌骁的声音如同雷霆,强行震醒着周围的战士,“为了部落,为了身后的家人,想想你们为什么站在这里”
战士们咬紧牙关,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和对部落的忠诚,艰难地抵抗着精神上的侵蚀。防线在物理与精神的双重打击下,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,摇摇欲坠,但依旧顽强地存在着。
然而,攻击远未结束。从那黑暗旋涡之中,开始爬出或漂浮出一些小型的深渊生物。它们形态扭曲,有的如同腐烂的尸块拼接而成,拖着粘液匍匐前进;有的则是一团翻滚的黑雾,其中闪烁着嗜血的红点;还有的像是被拉长扭曲的节肢动物,甲壳上布满恶心的脓包。
这些怪物数量不多,但个体诡异,不畏生死,顶着箭矢和投矛,疯狂地冲击着战士们的盾牌和防线,用爪牙、酸液或纯粹的负能量进行攻击。它们的加入,让本已承受巨大压力的防线更加岌岌可危。
就在外部防线陷入苦战之时——隔离石屋内,银鳞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外界的混乱、能量的剧烈碰撞、战士们声嘶力竭的吼声、以及那无处不在的邪恶低语这一切在他耳中,却如同最美妙的乐章。
(时机,最好的时机)他心中狂吼。深涡赋予他的力量在体内蠢蠢欲动,外部强大的黑暗能量环境极大地掩盖了他自身可能产生的波动。
他不再伪装。那副虚弱的躯壳下,爆发出惊人的力量。他猛地掀开兽皮,双眼之中不再是茫然,而是冰冷的、如同深海鱼类的漠然与残忍。
他的目标明确——破坏,制造最大的混乱,呼应外部攻击。
隔离屋的石门内侧,被凌渊刻画了简单的禁锢和预警符文。银鳞低吼一声,双手覆盖上一层粘稠的黑色水光,猛地抓向石门。
滋滋滋,黑色的水光与符文的光芒激烈碰撞,发出刺耳的腐蚀声,看守他的两名战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,但他们反应极快,立刻挺起长矛刺来。
“找死”银鳞嘶哑地咆哮,身体以一种非人的柔韧性扭曲,避开矛尖,覆盖黑水的手掌闪电般拍出。
砰,砰, 两名战士如遭重击,胸口皮甲被腐蚀洞穿,整个人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墙壁上,口吐鲜血,一时难以起身。
银鳞一击得手,毫不恋战,疯狂地破坏着门上的符文。眼看符文即将被彻底侵蚀——“住手”
一声清冷的娇叱传来,阿璃带着两名精锐战士及时赶到。
看到眼前景象,阿璃美眸中寒光一闪,没有丝毫犹豫,双手结印,温和的水蓝色灵力瞬间变得锐利起来,化作数道如同冰锥般的激流,射向银鳞。
银鳞被迫放弃破坏石门,狼狈地向后翻滚躲闪。阿璃的攻击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,将地面腐蚀出几个小坑。
“果然是你”阿璃面若寒霜,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。她带来的两名战士立刻上前,护在她身前,警惕地盯着明显判若两人的银鳞。
“呵,现在发现,已经太晚了”银鳞发出沙哑的冷笑,他活动了一下脖颈,发出咔咔的骨响,“主君的大军已至,你们都将化为深渊的养料”
他不再试图逃跑,而是猛地扑向阿璃三人,双手黑水涌动,攻势凌厉而歹毒,他知道,如果能在这里击杀或者重创这位巫医,对部落士气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。
一场短促而激烈的战斗,在狭窄的通道内爆发。
阿璃的水属性灵力灵动而坚韧,时而化作盾牌抵挡,时而化作长鞭抽击,主要起到牵制和防御作用。两名战士则是主攻,长矛带着破风声,狠辣地刺向银鳞的要害。
但银鳞的身法极其诡异,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,力量也远超常人。黑水具有强烈的腐蚀性,让战士们投鼠忌器。一时间,竟打得难分难解。
核心石屋处,凌渊的心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