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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并非静态的图像,而是一种流动的、仿佛有生命的“形态”,一种纯粹由信息构成的、来自更高维度的“湍流”,其表面还隐约浮现出细碎的、如虫豸般蠕动的符号。仅仅注视了几秒钟,强烈的眩晕、恶心感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对未知的原始恐惧就向所有人袭来!视觉信号与大脑的认知模块产生了剧烈的冲突,耳畔仿佛响起低沉的、扭曲的嗡鸣。
“呃啊!”一位年轻的数学家突然捂住嘴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踉跄着冲向角落的垃圾桶剧烈呕吐起来,汗水浸湿了他的白大褂。“不…不可能…测不准原理…光速…常量…在那里…它们…不是常量…它们在跳舞…在打架…逻辑…逻辑在崩溃…”另一位资深的物理学家眼神呆滞,瞳孔放大,盯着那恐怖的光影喃喃自语,身体微微颤抖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实验台的边缘。
即使是意志坚韧如孔方佳,也感到大脑深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和翻江倒海般的眩晕感,胃部一阵痉挛,仿佛被无形的触手攥紧。他经历过无数尸山血海的星际战场,直面过硅基巨舰的主炮齐射,却从未感受过这种源自认知根基被彻底颠覆、理性大厦摇摇欲坠的纯粹恐惧。青藤·静语的身体也微微晃动,她周围的意念场剧烈波动,带着强烈的痛苦与排斥信号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“关闭它!立刻切断能源!物理隔离!”孔方佳强忍着不适,厉声喝道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,每个字都像钢钉般钉入众人耳中。技术人员手忙脚乱,甚至动用了物理开关,才终于切断了那个恐怖影像的投射源。备用屏幕瞬间陷入黑暗,仿佛从未亮起过,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臭氧焦味。但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、众人苍白的脸色、空气中残留的恐慌气息以及那数学家压抑的干呕声,都昭示着刚才那惊鸿一瞥带来的、足以摧毁心智的冲击。恐惧如阴云般笼罩着每一个人,久久不散。
那不是幻觉,那是来自更高维度的、一丝真实的投影,是人类(甚至包括绿光氏族)的理性在绝对未知、超越理解的深渊面前暴露出的渺小与颤栗。它揭示了“时空织机”那令人恐惧的力量源头,也如同冰冷的警钟般预示着掌握这种力量所需承担的风险——人类的心智,碳基生命的认知结构,是否真的准备好窥视并尝试驾驭那超越三维的、混沌的沟堑?这惊鸿一瞥本身,就是一次无声的警告。
孔方佳深深地、缓缓地吸了一口“迷途灯塔”基地那混合着金属、寒意、臭氧和淡淡氨水气息的空气,试图压下心头的悸动和那残留在视觉神经中的诡异光影。他环视着巨大的、如同冰封神殿般的“深井”实验室,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:那台悬浮在中央、依旧低鸣着、散发着幽蓝光芒的“织机”核心,如同沉睡的远古邪神心脏;那些存放着海量硅基文明最高机密、足以颠覆星海格局的数据阵列,闪烁着诱惑与危险的光芒;那些或沉浸在科学发现的兴奋中、或被疲惫压弯了腰、或仍带着一丝未能褪去的惊惧的科学家们的脸庞,他们是人类探索未知的先锋,也是直面深渊的首批牺牲者。
硅基文明的致命弱点——那不足碳基1%的进化速率枷锁,如同阿喀琉斯之踵般暴露无遗,这是他们强大堡垒中最脆弱的一环。这枷锁源于硅基生命固有的晶体结构,使得他们在宇宙变迁的洪流中,无法突破缓慢的适应极限,从而在星际竞争中沦为被动防御的角色,任何外部冲击都可能引发连锁崩溃。
“播种者”联盟内部那由“深渊之眼”亲手点燃、如今已成燎原之势的虫族叛乱之火,成为了一个充满变数、可被巧妙利用的战略杠杆。这场叛乱不仅吞噬了联盟的核心星域,还暴露了其指挥链的脆弱裂缝,为敌对势力提供了渗透的缝隙,例如通过散布混乱的病毒程序,便能撬动整个联盟的防御体系,使其在关键时刻分崩离析。
而来自高维宇宙的那惊魂一瞥,则像一把无柄的双刃剑,带来了窥视宇宙终极奥秘、掌握降维打击般力量的可能性,例如解码时空的编织法则,赋予文明瞬间瓦解恒星系的恐怖能力;也带来了足以焚毁整个文明认知、引来自我毁灭的恐怖深渊,因为一旦触及那禁忌的知识,心灵便可能被无尽维度撕裂,将辉煌的帝国化为虚无的尘埃。
整理所有已破解资料。”孔方佳的声音骤然撕裂了实验室令人窒息的沉寂,那沉稳而有力的语调仿佛一记重锤,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。实验室的空气凝固如冰,只有闪烁的仪器指示灯和低沉的嗡鸣作证;他的命令如同在惊涛骇浪中定下航向的舵盘,瞬间驱散了弥漫的恐慌,让混乱的思绪回归秩序。
“按‘极密级’最高密级进行物理隔离与多重加密归档,确保任何未授权访问立即触发警报系统。”他目光如炬,扫过周围屏息的科研人员,那份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让空气都为之一紧。“李博士,王教授,”他的视线精准锁定两位首席科学家,后者立刻挺直腰背,等待指令,额头的汗珠在惨白灯光下微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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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需要你们团队在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