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个叫小婵的丫鬟,误把范若若当成了自己的小姐苏檀儿。
“小婵,过来给范小姐赔罪。”
苏檀儿的声音清脆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已经清醒过来的小婵听到自家小姐吩咐,身子微微一颤,不敢有丝毫迟缓,赶忙快步上前,对着范若若盈盈下拜,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惊慌。
范若若看着眼前的小婵,心中虽有些无奈,却也深知这世道的规矩。
她可以拒绝的,但拒绝这丫鬟的道歉,后续恐怕会生出诸多事端。
说不定旁人会误会她不接受歉意,到时候难道还要费尽口舌去解释?
她可没义务像保姆般去消除众人的误解,自小的生活环境没有让她有人人平等的意识。
当下,顺着对方的意思接受道歉,才是避免事后麻烦的上策。
于是,她微微点头,算是接纳了小婵的道歉。
“三位,今日是我苏府考虑欠妥,行事多有冒犯。不如三位就在府中逗留几日,让我略尽地主之谊,聊表心意?”
苏檀儿不愧是在商场摸爬滚打之人,人情世故处理得极为周到。
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,语气诚恳亲切,让人听着心里舒坦。
然而,还没等刘三姐开口回应,咋咋呼呼的吉吉国王苏兴文就如跳梁小丑般蹿了出来。
“哎哎,这不过是你的丫鬟闯的祸,凭啥要扯上我们整个苏府啊?”
他一边叫嚷,一边挥舞着手臂,模样既滑稽又蛮不讲理。
按理说,这种话在有外人在场的场合极不适宜说出口,毕竟家丑不可外扬,可他也不知憋了多久,从刘三姐他们进来开始,到现在,实在忍不住,一股脑就把心里话倒了出来。
话音刚落,“啪”的一声,一把折扇重重敲在他头上。
只见苏仲堪满脸怒容,瞪着苏兴文骂道:“混账小子,你这嘴就没个把门的!这儿还有外人呢,你就这么没规矩?”
乍一听,苏仲堪像是在帮苏檀儿说话,斥责苏兴文的鲁莽。
但细品之下,这话却似话里有话、含沙射影。
他强调有外人不方便说,那言外之意不就是暗示,没外人时,对于苏檀儿所谓的“过错”就能随意议论了?
这苏府内看似平常的一番对话,实则暗藏玄机,各方心思在言语间激烈碰撞。
也就是苏老太爷不在这里,不然的话,他们也不敢这样跳闹。
苏檀儿听闻苏仲堪和苏文兴这一番言语,原本挂着微笑的面容有些僵硬下来,心中腾地涌起一股恼怒。
“二叔,堂哥,这儿有我招待客人便好,你们去忙其他事儿吧。”
苏檀儿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委婉,可心底却忍不住暗自腹诽:【如此不识趣,家族大权果然不能交到他们手上!】
一直以来,在她眼中,这两人简直成事不足、败事有余,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还胡搅蛮缠,完全不顾有外人在场。
“诶,咱们眼下最重要的事,难道不是去找那个逃婚的赘婿吗?”
苏文兴,也就是吉吉国王的那位,脸上透着一股“清澈的愚蠢”,丝毫没察觉到苏檀儿的不悦,依旧自顾自地说着。
“没错啊,如今苏府上下全体出动,不就是为了找你那个赘婿嘛!”
苏仲堪赶忙跟着附和。
虽说他看上去比苏文兴精明些许,但实际上也高明不到哪儿去。
【简直是虫豸!!】
苏檀儿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般愤慨,若不是念及这两人是自家亲人,她真想当场就破口大骂。
可此刻在外人面前,她只能强压怒火,脸上还得硬生生挤出微笑,维持着表面的客套。
“有耿护卫他们负责去找了,咱们无需多操心,静静等候结果便行。”
苏檀儿耐着性子解释,满心希望这两人能知趣地离开。
“那怎么行呢?区区一个赘婿竟敢逃婚,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!等把他抓回来,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!”
苏仲堪刻意反复强调“赘婿”二字,那语气和神情,摆明了是想在苏檀儿的伤口上撒盐。
他心里正暗自窃喜,盘算着借此机会打压苏檀儿在家族中的地位,到时候他就可以是苏家的掌印,那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
“对呀,赘婿而已,不过是苏家的一个下人,居然敢逃婚,必须得好好教训他!”
苏文兴难得脑子灵光一回,顺着他老子的话,继续煽风点火。
“我说够了!没瞧见我正在招待客人吗?”
苏檀儿终于忍无可忍,脸色如霜,语气中满是明显的愤怒。
她心里清楚,绝不能再任由这两人说下去了,天晓得他们接下来还会吐出什么更离谱的话,到那时自己在客人面前可就彻底颜面扫地了。
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虫豸】
苏文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