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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书库 > 唢呐匠的阴阳两界 > 第30章 笔落星轨折,音穿维度生

第30章 笔落星轨折,音穿维度生(3/3)

嘴,正无声地呼吸着。

    星云里的文字突然剧烈跳动起来。那些由她写下的名字、符号、星轨,都在朝着《山海经》的缺口汇聚。陈青禾举起史笔,笔尖的星云顺着她的手臂流遍全身,她的影子在晨光里被拉得很长很长,一直延伸到星云中,化作一条新的光轨。光轨上,她看见自己未来的样子:有个穿着宇航服的“她”,正在火星的尘埃里吹唢呐,声波在真空里画出金色的轨迹;有个坐在巨型屏幕前的“她”,指尖划过的数据流里,浮着《山海经》里的异兽……

    “记录从不是为了留住过去,”她对着虫蛀的缺口轻声说,“是为了让所有时空里的‘存在’,都能找到彼此。”

    唢呐声骤然拔高,像一把钥匙插进了维度的锁孔。那些汇聚的文字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星子,精准地嵌入《山海经》的缺口。没有墨,没有纸,星子在书页上自行排列,组成新的字符——这些字符没有固定的形态,在不同的目光里会呈现出不同的样子:在王满银眼里是唢呐的乐谱,在李九郎眼里是市井的市声,在远古女子眼里是龟甲上的裂纹,而在陈青禾眼里,它们就是她此刻吹奏的旋律,是史笔划过星轨的痕迹,是所有被记录者共同的心跳。

    当最后一颗星子嵌入缺口,整本书突然亮起白光。不是刺眼的光芒,而是像无数个黎明同时到来,温和地铺满了整个书房。白光里,她看见《山海经》里的异兽们正从书页里走出来:烛龙的眼睛不再是日月,而是两团旋转的星云;鹿蜀的歌声不再是单纯的鸣叫,而是由无数种语言混合成的祝福;就连最凶戾的穷奇,此刻也温顺地伏在地上,皮毛里渗出被它吞噬过的灵魂的微光——那些灵魂没有消散,而是化作了穷奇皮毛上的斑纹,永远活在了被记录的形态里。

    白光散去时,一切又恢复了原样。

    晨光依旧照在案头,书卷依旧平铺在桌上,唢呐斜靠在竹笔边,《山海经》静静躺在书库深处。但陈青禾知道,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。

    她拿起史笔,笔尖还沾着星尘,在新的空白纸页上轻轻一点。墨滴落下,没有晕开,而是在纸上鼓起小小的立体涟漪,涟漪里有群山在缓缓升起,有河流在蜿蜒流淌,有从未见过的生灵在山谷里诞生、歌唱。她低头看自己的掌心,那些淡紫色的光斑还未褪去,正顺着血管缓缓流动,像在体内种下了一片星空。

    案头的茧状薄膜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纸页边缘多出来的银线。银线不是画上去的,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文字缠绕而成,仔细看去,能认出其中有王满银的名字,有李九郎的名字,有远古女子的名字,还有无数个她尚未记录、却已注定会相遇的名字。这些名字在银线里缓慢移动,像一群迁徙的候鸟,永远在寻找新的栖息地。

    “下一站该去哪里呢?”她拿起唢呐,管身的温度刚刚好,像握着整个宇宙的共鸣箱。

    窗外的晨光里,有细小的光点在盘旋。她知道那不是尘埃,而是更高维度的“信使”,正带着新的坐标在等她——或许是某个被遗忘的朝代,或许是某个尚未被发现的星系,或许是某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精神疆域。

    但无论去哪里,她都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
    她的史笔是星轨的刻刀,能在任何维度里刻下不灭的名字;她的唢呐是维度的钥匙,能让所有隔绝的时空听见彼此的声音;而那些被记录的存在,无论是人、是兽、是星辰、是尘埃,都将在更高远的山海里,以被记住的方式,永远活着,永远重逢。

    陈青禾握紧史笔,转身走向案前。新的空白书卷在晨光里舒展,这一次,她清晰地看见,纸页的尽头不是边缘,而是无数个正在展开的维度——那里有她尚未写下的故事,有等待被记录的新生,有比轮回更辽阔的轮回,有比古今更恒久的古今。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,笔尖落下的瞬间,整个书房突然响起无数声呼应——那是所有被她记录过的名字,在不同的时空里,同时发出了欢迎的声音。

    ha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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