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最终指向回廊尽头的光幕。
“原来我们的每一步,都走在祖辈铺好的路上。”青禾抚摸着水晶壁上自己吹裂唢呐的画面,裂缝处正渗出金青色光流,“祖父留下的不止唢呐,还有跨越时空的信念。”
李默的目光停留在一幅被忽略的画面上:水晶宫的奠基仪式上,敖轩王子将唤龙哨交给初代镇魂师,那哨子上刻着的生辰八字,与清虚长老给的那枚完全相同。“四爷的魂魄或许从未离开。”他突然明白过来,“望乡台上的提醒,枕头上的彼岸花瓣,都是他在指引我们。”
穿过回廊时,青禾的唢呐突然自动奏响。《镇魂歌》的调子在水晶宫回荡,那些沉睡着的灵魂开始苏醒,他们胸口的玉佩纷纷飞起,在穹顶组成巨大的太极图案。青禾在图案中心看见敖轩王子的虚影——他穿着与李默相似的衣襟,手中捧着那半截龙角,正对着她微笑。
“三百年了,终于等到双生血脉同至。”敖轩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,龙角从虚影手中飞出,落在青禾掌心,“这龙角中封存着创世神的‘平衡契约’,当年我与你祖母约定,若双生血脉能重铸神树,便用两界之力开启契约。”
龙角上的凤纹丝线突然亮起,青禾与李默的指尖同时被割破,双生血滴落在龙角上的瞬间,契约的内容如潮水般涌入脑海:
“天地本无界,阴阳原同源。
忘川映归墟,昆仑接幽冥。
镇魂非镇鬼,安魂是安己。
双生不同路,同契共此时。”
“契约的真正含义,是承认所有世界的独立性,却又彼此相连。”敖轩的虚影指向溯洄泉,泉水中央的水晶匣正缓缓打开,“就像这泉水能映照不同时空,却始终是同一汪水。”
青禾在泉水中看见三百年前的真相:祖母并非与敖轩相恋,而是以镇魂师的身份与龙族定下盟约。他们在沉渊镜前将凤纹与龙鳞织成契约,约定若混沌复苏,双生血脉需以唢呐为引,龙血为媒,重铸创世神割裂的平衡。画面最后,祖母将凤纹玉佩交给敖轩:“若我未能见证那一天,让它替我看看归墟的霞光。”
“所以终战时黑龙说的‘创世神左右臂重逢’,不是指具体的人。”李默握住青禾的手,两人的血脉在龙角上交织成太极,“是指被割裂的信念终于合一。”
水晶匣中的信物此刻完全显露——那是用凤纹裙一角与龙鳞编织的锦囊,里面装着半阙《镇魂歌》谱,另一半赫然出现在青禾的唢呐铜碗里。当两部分谱子合二为一时,整个归墟突然响起共鸣,神树根系的桥梁开始向所有时空节点延伸,昆仑墟的钟声、忘川的流水、幽冥的唢呐、归墟的龙吟,在这一刻汇成同一首曲子。
“该回去了。”敖轩的虚影渐渐透明,“玄真道长他们还在等你们带回契约。”
青禾将锦囊收入怀中,龙角化作光流融入她的唢呐。当两人走出水晶宫时,看见归墟的海面上,无数新的桥梁正在形成,连接着不同的时空节点。那些沉睡的灵魂顺着桥梁飞向各自的归宿,巨型章鱼用触手向他们道别,触手上的三角印记已完全化作金青色。
返程的路上,青禾突然哼起新编的《镇魂歌》,李默用青铜环的金粉在空中画出音符。归墟的霞光与昆仑墟的云气在他们头顶交织,形成半黑半白的天幕,像极了创世神拥抱光明与黑暗的剪影。
“你说,我们的故事会不会也被写进某个时空的水晶壁里?”青禾笑着问,凤纹礼服的裙摆随风扬起,龙形纹路在阳光下闪烁。
李默望着远处等候的玄真道长与清虚长老,突然想起终战时神树果实凝结的太极晶体:“或许每个时空的我们,都在做着同样的事——用不同的方式,守护着同一份平衡。”
当他们踏上昆仑墟土地的瞬间,所有时空节点的桥梁同时亮起。青禾低头看向手中的唢呐,铜碗里映出无数个自己与李默的身影,每个都在不同的时空吹奏着同一首歌。她突然明白,所谓的第四卷“时空的镇魂歌”,唱的从来不是某个人的故事,而是所有跨越时空、彼此呼应的灵魂共鸣。
清虚长老接过平衡契约时,老道长的手抖得厉害。玄真道长将断杖插入地面,杖身迅速生根发芽,长出新的神树枝干,枝叶间凝结着无数小小的唢呐与龙形玉佩。
“三百年的等待,终于等到了这天。”玄真道长望着归墟方向升起的彩虹,“创世神留下的不是割裂,是让我们学会在差异中寻找共鸣。”
青禾与李默并肩站在悬崖边,看着归墟与昆仑墟的生灵通过新的桥梁互相往来。她将唢呐举到唇边,吹奏起那首融合了所有时空旋律的新曲,李默的青铜环金粉在她周围飞舞,化作漫天音符。
风吹过他们的衣襟,凤纹与龙形的纹路在阳光下交织,像极了命运织网中最坚韧的那根线。远处的海面上,忘川的彼岸花与归墟的神树花正在同时绽放,红与白的花海间,隐约可见四爷站在望乡台上微笑,祖父的铜唢呐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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