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……掌柜的！不……不好了！”
钱掌柜眉头一皱。
“慌慌张张的，成何体统！有什么事慢慢说！”
“李……李万财他……他……”
小伙计喘着粗气。
“他跟韩氏粮铺的韩云，签……签了独家供货契约！”
“以后，万通粮行的粮食，只……只卖给韩氏粮铺了！还……还签了三年！”
“哐当！”
钱掌柜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他猛地站起身，一把抓住小伙计的衣领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“李万财……他怎么敢？”
孙掌柜和李掌柜也傻眼了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吧？李万财跟咱们合作了十几年了！”
“是啊！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外地来的小子，得罪我们所有人？”
小伙计快哭了。
“千真万确啊！听说那韩云……直接拉了好几大车的铜钱过去，当场就把李大老板给……给砸晕了！”
“好几大车铜钱？”
钱掌柜等人眼前一黑，差点没一屁股坐倒在地。
他们的阴谋，他们自以为是的“联盟”，在韩云那碾压性的财力面前，简直就像个笑话！
釜底抽薪？
人家直接把整个柴火堆都给买下来了！
还抽个屁的薪啊！
“完了……”
“全完了……”
钱掌柜面如死灰，瘫坐在椅子上，嘴里喃喃自语。
孙掌柜和李掌柜也是一脸绝望，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。
他们这才明白，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！
那韩云，根本就不是什么过江龙，那他娘的是一头吞天噬地的史前巨鳄啊！
他们想跟人家玩阴的？
人家直接用钱，堂堂正正地把他们所有人的生路都给堵死了！
这一刻，他们终于深刻体会到了，什么叫“一力降十会”！
什么叫……钞能力！
县城主街上，韩氏粮铺门口那条长龙，已经成了县城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
每天，天还没亮透，就有人带着麻袋、背篓，哼哧哼哧地赶来排队。
那队伍蜿蜒曲折，一眼望不到头，黑压压的人头攒动，比过年赶集还要热闹十倍！
“哎哟喂！这韩善人的粮铺，真是活菩萨开的啊！”
“可不是嘛！便宜两成！一个月下来，省的老鼻子钱了！”
“谁说不是呢！我家那婆娘，以前舍不得扯块新布，现在都敢盘算着给娃添件新袄了！”
“听说了吗？那些老粮铺，现在都没货卖了！李大老板的粮食，全被韩善人给包圆了！”
“嘿！活该！谁让他们以前卖那么贵！就该让韩善人来治治他们！”
百姓们一边排队，一边乐呵呵地议论着，脸上满是占了便宜的满足。
韩氏粮铺里，伙计们忙得跟陀螺似的，手里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。
称粮、收钱、找零，动作麻利得带起一阵风。
白花花的银子和黄澄澄的铜钱，像流水一样涌进钱箱，发出阵阵悦耳的“叮叮当当”声。
这声音，听在前院忙碌的伙计们耳朵里，那是劳动的赞歌。
听在排队百姓耳朵里，那是省钱的欢呼。
可听在不远处那些老粮铺掌柜耳朵里，那简直是催命的丧钟！
“钱兄，这……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？”
城东“钱氏粮铺”门口，钱掌柜像个霜打的茄子，耷拉着脑袋，看着自家空荡荡的铺子，再听着韩氏粮铺那边的喧嚣，眼泪都快下来了。
“头？我看是到头了！”
“孙氏米行”的孙掌柜，一张苦瓜脸都快拧出水来了。
“咱们的货都快卖完了，可李万财那边，一粒粮食都不卖给咱们！再这么下去，就得关门大吉了！”
“都怪那个姓韩的！还有李万财那个老东西！见钱眼开，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！”
“李记米铺”的李掌柜气得直跺脚。
他们现在是彻底没办法了。
价格打不过，货源被断，之前散布的谣言也没啥用了。
老百姓又不傻，韩氏粮铺的粮食便宜又看着好，谁管你那些有的没的？
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顾客，自己的活路，全都被韩云一个人给抢走。
曾经风光一时的老掌柜们，现在一个个灰头土脸，悔不当初。
而韩云呢？
他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后院的太师椅上，手里转着一枚刚从聚宝盆里“生产”出来的崭新铜钱。
听着前院传来的热闹动静，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、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