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为何您还不去南阳上任啊?”
“不急,南阳那边应该也待不了多久的,等那批木材准备好了,咱们再启程也不迟。对了,最近有大哥二哥和四弟的消息嘛?”
“四弟已经到洛阳和大哥二哥汇合了,大哥现在已经升至羽林校尉一职了,四弟在大哥的保荐下,就任了奉车都尉一职,二哥那边也已经御史院,不过具体职位还没有安排下来。”
“瑁儿,你有没有后悔留在为父身边,没有像你的兄长和弟弟那样已经小有成就了?”
“父亲你说笑了,孩儿能够一直侍奉在您左右,才是最大的成就,这样兄长和四弟,也才能放心在外闯荡啊!”
“哈哈哈!瑁儿,为父知道这并不全是你的真心话,但你能这样说,为父还是很高兴的、”
“父亲,孩儿真的是这么想的!”
“无妨!自古好男儿志在四方,当年为父及冠后,也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家,出门闯荡了,才有幸遇到我的恩师祝公,也是在恩师的照拂下,才进入了仕途。
咱们说是皇室宗亲,可自高祖立汉至今日,已经四百余年,刘姓宗亲起止千人,就咱们祖上,跟光武帝都出了五服了,更何况咱们与当今天子,也就是咱们这一脉在宗谱上还有名可查。
所以瑁儿你要记住,咱们家能有如今的境遇,并不是靠着皇室宗亲的身份,而是靠着我们自己的努力取得的。”
“父亲,孩儿会谨记在心的!”
“我大汉自高祖以来,起起落落,经历过文景之治,也遭遇过王莽篡汉,再到光武复国,这又转眼快两百年了,又将是一个新的轮回了。”
“父亲你的意思是?”
“去年的黄巾之乱,已经是一个预兆了?如今宦官当道,外戚弄权,这才刚刚平息民变,竟然又加田赋,哎!听闻西北那边已经乱起来了,这中原又将不安宁了。
南阳郡虽经去年黄巾之乱后,朝廷更为重视,屯兵和驻防要比其他地方多,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,不过为父还是觉得洛阳会更安全些,想来等这批木材送回洛阳后,为父的事应该也就能办妥了。”
“父亲你是说回洛阳就任宗正一职嘛?”
“嗯!这样我们一家子也可以在洛阳团聚了,不过这也只是个过渡罢了,其实为父并不想过于接近中枢,那里才是是非之地。
目前时局不明的情况下,那里却是相对最安全之所在,瑁儿,如果让你选一州之地,作为以后安身立命,以待时机之处,你会选择哪里?”
老人指向桌上的舆图,对年轻人示意道,年轻人立刻认真的看起了舆图思考了起来,过了好一会,年轻人用手在舆图上的两个地方点了点。
“父亲,孩儿觉得这两州之地都可以考虑。”
“嗯!交州和益州嘛?”
老人看向舆图上的交州和益州所在,陷入了沉思中,年轻人也没再说话,书房顿时变得落针可闻。
这一老一小,正是汉末群雄之一的刘焉和他的三儿子刘瑁。
刘焉,字君郎,江夏竟陵(今湖北省天门市)人。汉景帝之子鲁恭王刘余后裔。东汉时期宗室官员、军阀,汉末群雄之一。
这时的刘焉已经五十多岁了,如果不算刘岱的话,刘焉应该汉末群雄中退场最早的人了,194年,刘焉不得已迁州治到成都后,因为伤心死去的长子刘范和次子刘诞,又担忧灾祸,不久便发背疮而死。
相对来说他的儿子刘璋,在汉末三国这段历史中留下的笔墨更多一些,但如果说到影响,刘焉提出的“废史立牧”的建议,才是真正加速了汉朝的灭亡。
其实刘焉在四个儿子里面最喜欢的三儿子刘瑁,一直到入主益州,都将其带在身边。
这可不是凭空猜测的,最好的佐证就是刘焉给刘瑁娶的老婆吴氏,从吴氏这来说,刘瑁和皇叔刘备还能牵扯上关系,刘瑁的老婆吴氏,可是后来的穆皇后。
吴氏,乃是陈留人吴懿的妹妹,吴懿与刘焉有旧交,也是最早跟随刘焉的将领之一,刘焉听相面者说吴氏有大贵之相母仪天下之姿,于是为儿子刘瑁迎娶吴氏,可以看得出刘焉是非常看重这个三儿子刘瑁的。
不得不说这看相的人看得还挺准,就是当时刘焉没让人家给他儿子看看相,老婆是有母仪天下之姿,可惜他儿子刘瑁却没有当皇帝的命,哪怕刘焉死后,刘瑁都没有接替他的益州牧的位子。
至于为什么会是刘璋接任了益州牧的位子,想来应该还是因为刘璋的性格懦弱,比较好掌控,而刘瑁娶了吴氏,那就是和吴懿等外来势力一条心的,益州的本土势力必然不会支持刘瑁上位。
想来如果真的是刘瑁接任了益州牧,这么多年在刘焉身旁的言传身教,后面刘备想入主益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这时的刘焉对局势就应该已经有所判断,不过野心应该还处于萌芽阶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