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阳等夜里父皇和母后都走了,本来是要带着小德子偷偷去找陆钧的,哪成想小德子却进来说陆钧就跪在殿外谢罪。
昭阳一愣,赶紧叫小德子将陆钧带进来。
只是陆钧一进来,便跪在昭阳的脚下“臣不该带殿下去看马,今日殿下受伤,臣罪该万死。”
昭阳听了这话,赶紧伸手将陆钧扶起来“怎么动不动就说死?孤是那样的人?”
她说着牵着陆钧去东屋的罗汉榻上坐下,又问他身上的伤“孤让王太医去看你了,你身上的伤如何了?”
昭阳身上只穿着寖袍,月白色在灯下莫名有一股暧昧的暖意。
陆钧耳根处早已泛红,特别是昭阳的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嘘寒问暖。
少年另一只手紧紧捏着,手心满是汗意,却不敢抬头看昭阳一眼。
十六岁的少年人梦里已能梦见昭阳,每每半夜醒来,都必然要打自己一下。
昭阳就如天上月,绝不是他能够想的。
昭阳看陆钧就只低着头不说话,有些着急的伸手去抬他的下巴“怎么总在孤的面前低头?”
“你与孤年少情谊,是孤好友,孤还能罚你?”
“今日的事全不怪你,是孤着急,孤关心你的伤,你便说话,让孤放心。”
陆钧的下巴被抬起,朦胧的宫灯中,他怔怔看着面前离他不过一个手掌距离的昭阳。
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庞一如神女,他看得呼吸发紧,连呼吸都忘了。
那双黑亮又湛湛的眼睛,高高在上的王女,竟这么关心他。
放在身侧的手指都有些颤,少年修长的手指藏在身后,又紧握成拳。
只是微微发红的眼眶暴露了他些许情绪,又将头深深低下。
他沙哑道“臣无事的。”
短短的一句,他觉得自己开口却用尽了力气。
他又担心的问“殿下身上可受伤了?”
昭阳笑了下,撩起自己袖子给陆钧看“多亏了你,只有这里一点点擦伤。”
“我本来都不愿包扎的,可母后担心,我只能顺从母后。”
陆钧眼底一涩“臣没有护好殿下。”
昭阳严肃道“你还没有护好?”
“你要没护好,我说不定摔成什么样呢。”
说着她又道"倒是你,实话与我说,你伤到哪儿了?"
陆钧依旧摇头。
昭阳显然不信陆钧的话。
之前她看到他身上都是血,手上也满是血,怎会没事。
她往下看去,却见陆钧将双手藏在身后,她皱眉“你把手拿过来孤看看。”
陆钧一愣,低声道“殿下,不要紧的。”
昭阳不耐烦了,看着陆钧“陆钧,孤命令你,把手拿出来。”
陆钧顿了顿,还是听话的将双手放到了昭阳的面前。
昭阳低头一看,只见着那手掌上满是被石子划出来的伤,虽说不深,但看着却是有点吓人。
昭阳担心了,捏着陆钧的手问“你上药没?”
陆钧点头“王太医给臣上了药,但臣手上没有缠布,不然不好握剑了,明日陪殿下练剑会不方便。”
说着陆钧抬眸,看着昭阳光滑的下巴“其实这样的伤,臣在塞北常常会有的,不值得殿下上心。”
昭阳一愣“常常会有?”
她记得陆钧来她身边时好似才十一岁,那之前就经常受伤了?
陆钧点头“父亲对臣很严厉,臣从四岁起便开始拿剑了,六岁开始练箭术和骑马,八岁已经被父亲带着去杀过来打秋风的蛮人了。”
“臣在进宫的前一年,父亲已经让臣独自领兵了。”
昭阳光是听着陆钧这样说,就觉得心疼。
她看着他“那你觉得疼么?”
陆钧笑了笑“臣从来不会觉得疼。”
“父亲说,只有守好塞北,才能还皇上的知遇之恩。”
“臣将来也会守好塞北,让殿下在京高枕无忧。”
此刻陆钧的眼眸分外认真,看得昭阳有一瞬间晃了神。
陆钧本就生的俊美,性情冷清却温和,从前无论昭阳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,他都默默的照做。
他不是如王玠那般时时刻刻提醒她王女的身份仪态,他是真正想让她开心的。
她轻轻问“陆钧,你会一辈子护我么?”
陆钧一愣,少年的黑眸对上昭阳的眼睛“那是臣的荣幸。”
昭阳便倾身环住陆钧的脖子,十四岁女子的柔软的身子就毫无预兆的贴了上去,她靠在陆钧的肩膀上,闭着眼睛道“陆钧会是孤一辈子的陆钧么?”
陆钧浑身僵硬,抬起手却不敢环在昭阳的身上。
少女已经明显初长成,薄薄的寝衣下的柔软让他呼吸一滞。
他只敢将目光放在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