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不熟悉的,却是十分上心,立刻找了对应教授去打听人情况,一时取了名册过来,向韩砺逐个介绍,等到课间,把人都召集起来。
一时人齐,韩砺先表明身份,又说自己差事,再说他得了卫州通判应允,拿了调令,欲要借调几名学生要去灵河镇招募民夫,请众人帮着做登名、记录、统算之事。
最后,他道:“诸位多是灵河镇人,即便不是,家中也在左近,当地频遭水患,滑州若能引水入王景河,乡人邻里俱都受益,眼下我要调用八人,少则十日,多则更久,少不得耽误学业,如若不愿去,我也不为难——有那愿意同去的,此时向前一步,我取前八人。”
一众学生你看我,我看你,先走出两人,于是人人急眼,一下子又走出好几人,等到最后,已然人人向前一步,还有人见势不对,那一步跨得极大,足足比得上旁人两步三步。
韩砺逐个问了情况,果然前八俱是灵河镇人,并无乡音不通情况。
他把人定下,自有袁敬帮着办手续,被选中学生心潮澎湃,很有种参与大事的兴奋,个个跑也似的回去收拾行李,没被选中学生先时犹豫,此刻见别人都有了,只自己没有,再恨动作慢,却无可奈何。
半个时辰之后,那韩砺就带着学生八名,直奔灵河镇而去。
***
韩砺在袁敬家给陈夫子收游学生的时候,卢文鸣也没有闲着。
虽说有人带路,到底天黑,他与请来的向导举着火把一路骑马赶路前行,不少地方积水较多,那马儿看不清,自己倒是失两下蹄子终究站稳,倒累得马背上卢文鸣一身是汗,有累出来的热汗,也有吓出来的冷汗。
等到那汲县县衙的时候,已经过了子时。
卢文鸣等不及天亮,抹黑敲了门。
县衙本就有值夜守卫,更毋论眼下汛期。
他拿了公文上前询问,偏偏这般凑巧,那守卫道:“你找县丞?正好他今夜轮值。”
卢文鸣一愣。
他定了定神,从怀中又掏出一份名帖来,递给对方,道:“劳驾通报一声,就说他有故人来访。”
守卫虽有些狐疑,但还是没有多问,拿了名帖、公文进去。
才过了盏茶功夫,就从后头传来一阵乱糟糟的木屐踢踏声。
卢文鸣本来正擦汗,此刻一颗心大跳,慌忙站定,又整冠理袖。
那袖子还没整好,门内远远已是一人喘着气往外跑来,还未走近,嘴里早大声叫道:“老卢!是你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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