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来的人也是近来日日接触,其实比自己还要小上二十多岁的学生,但很奇怪,卢文鸣心中就是有一点局促。
韩砺把一叠纸放在了桌上,又开门见山地道:“今日耽搁卢兄片刻,有几个地方想要请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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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就对着那纸上内容,一样一样问了起来。
问的有计算方式,也有具体做法,还有原始记录纸页上某些字符。
卢文鸣虽然不知道对方目的,还是全部都认真回答了。
然后他就听到那韩砺道:“有一桩事想要麻烦卢兄——眼下人手不够,白日量测时候,我想把人分为三组,我与孔复扬各领一组,卢兄也领一组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卢文鸣下意识就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韩领头是见我卢文鸣资历最老,所以才把这事交给我吧?其实不必理会这个,我虽说年纪大了些,资质平平,不管量测还是算数速度,都比不得他们年轻人,还是是叫个当得起这位置的人吧。”
韩砺摇头道:“并非因为资历。”
他指了指那一叠纸页,道:“我连着跟了好几日,卢兄是唯一一个同一个点位会测四次来取均值的,比起我的交代,还要多一次,你的验算也最准,几乎从未出错过,虽然速度不如旁人的快,但量测之事,本来就图不得快——你肯用两个算法来核流径,已经当得起这个位置了。”
又道:“你行事稳而平,不紧不慢,遇得旁人不懂,也肯耐心去教——这样多好处,跟资历又有什么关系?”
眼见韩砺逐件数出的那些优点,全是自己近十年间平日里暗暗做的,本来只是惯来行事,从未想过会有人看在眼里。
可他此时才知道,原来被人看在眼里,并且拿出来说的时候,心中那份说不上来情绪,是会莫名其妙化作酸咸液体,想要从眼睛里涌出来的。
他还想了几句客套话,但话未出口,鼻子已经微微发酸了,忙遮掩一般侧转过身,咳了两下,扮作拿手捂嘴,其实是用袖子往那不争气的眼睛胡乱一蹭。
卢文鸣到底还是把这一组之长的位置接了下来。
只他忍不住问道:“咱们只是去给滑州修堤坝,这一路量测,又是为了什么?”
韩砺道:“卢兄知道王景河吧?”
卢文鸣点头。
韩砺道:“修堤不过权宜之计,就算修好,按着今年水势,等到夏汛时候,十有八九河堤还是会塌——但今次黄河改道,正向滑州西北方向,其中一道较大支流,距离王景河西段支流仅有四里路。”
“黄河数次改道,王景河反复用而复弃,距离上次通河已经有八十余年,但河道仍在,河渠也仍在,其修成存复的八百余年间,黄河此道少有泛滥,哪怕溃了堤,其势也可控。”
他道:“我已经说服了岑通判与都水监今次派来的吴公事——我们挖通它。”
明明只是一句话,卢文鸣听着听着,只觉自己浑身燥热难当,血热得难受,恨不得立时就去挖河。
? ?是个轻松文,我为了剧情爽什么都做得出来,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带脑子考据哈,不然可能真的就看不下去了,就是下饭用的,当不得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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