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骡车车厢里,梁严躲在角落。
项林却“哼”了一声,站起身,追了过去,道:“你吃我家的,用我家的,别人送礼物,是送给我爹的孩子的,你又不姓项,怎么好意思收!”
梁严道:“我没有收!”
项林就道:“那日朱伯伯给的糖,你敢说你没收?!”
梁严早料到有这样事情,立刻把腰间系的小布囊取了下来,道:“我没有吃,一共十八颗,收到的时候就是这么多,都还在这里。”
说着把那布囊打开给项林看。
项林穷追不舍,道:“我怎么知道原本是多少颗,说不定本来有十九颗,二十颗,或者好多颗,全部给你偷吃了!”
梁严忍气吞声,道:“你看这袋子就是这么大,已经放不进……”
他在这里解释,项林根本懒得去听,那眼睛却滴溜溜地转,等看到梁严腰间还挂着一样东西,忽的双眼一亮,拿手一指,大声问道:“那是什么?”
梁严低头一看,见是宋妙给自己的布包,顿时脸色一变,把身体侧了过去,又用手去挡。
但这动作已经晚了。
“什么东西?拿来我看看!”
项林一边叫着,一边扑上前去,就抢那布包。
梁严一个没护住,那布包被对方从腰间扯了下来,顿时要扑回去抢。
项林背过身去躲着,扯巴两下,早把那布包打开,又将油纸里头东西倒出来。
见得那许多肉干,他顿生得意之色,质问道:“这是什么?哪里来的?是不是你偷的?!”
梁严急得额角青筋都迸起来了,叫道:“那是别人给我的,快还给我!”
说着劈手就去夺。
项林抓起一把,反手从车窗扔了出去,办了个鬼脸,龇牙笑道:“别人?爹爹说了,不许随便收别人的东西!”
薄薄的,晒得干干的,香香的肉干,上头还撒了一粒粒白芝麻,是那宋家姐姐给自己垫肚子的。
她还夸自己绿豆皮去得干净,蒜瓣剥得漂亮,还给了大大的,香甜的,热乎乎的红豆卷给自己吃,今日又送了药油……
梁严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往头顶冲,整个人都冒着火,根本不能控制,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前一扑,把项林压在地上,举了拳头就就往他身上砸,叫道:“你扔我东西!你扔我东西!你给我捡回来!你还给我!”
见得梁严扑过来时候,项林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这梁严往日里怎么欺负都没事,今天怎么鬼上身了?
但很快,拳头就落在了他身上,痛得他大叫,道:“救命!救命!!梁严打人啦!他要打死我!”
等外头人听得动静,进来探看,里头两个小孩早滚打作一团,俱都鼻青脸肿。
***
骡车车厢里在打架的时候,宋妙一行已经坐着马车回了酸枣巷。
一下车,就见得食肆外站着个熟人,正捧一卷书低头翻看。
她顿时一愣,连忙几步上前,叫道:“韩公子!”
又道:“公子怎么来得这么早?等久了吧?可是有什么急事?”
一边说,一边去开门,又给了钱让程二娘去结账。
韩砺把手中书卷收了,微笑道:“刚来了一会,不曾想宋摊主不在家,是有点急——因我下午便有旁的事情要办,但听人说,食肆里过两日要开设宴席,怕得有二十上下人口。”
“家中只那两张桌椅,如何能做宴请?连日来雨水又大,只怕外头木匠不好找,我想着趁早上得空,凑两张桌子出来用了再说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把地上一大包工具提在手上,又拎起一个带盖大木桶。
“公子真是……”宋妙叹一口气,“这本就不是你的事,况且又忙,托人来说一句就好了,实在不必这样辛苦……”
韩砺笑道:“我好容易抢来的活,哪有事情才做到一半,就先自己舍了开去的道理?”
他先把随身东西拿进了正堂,又帮着一起将马车上各色厨具、东西搬了下来,半点也不耽搁,立时就转去了后院。
也不知是不是前次熟悉了情况,做顺了手,这一回韩砺的动作尤其的快,半上午功夫,就凑好了不少条凳、木凳,开始去做那大桌。
宋妙端茶送水两回,见得时辰不早,便问他中午想吃什么。
那韩砺放下手里锤子,一本正经地道:“韩某回回来打牙祭,从来都只带嘴巴,不带脑子——宋摊主想做什么,在下就想吃什么。”
宋妙很难忍住不笑。
她先问了韩砺下午几时要走,方才认真想了想家中食材,道:“做个鱼?”
又道:“我看前日公子吃那酸笋挺吃得惯,也说开胃,正好昨天买了活鱼在家养着,今日就拿酸笋同酸萝卜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