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卿吸了吸鼻子，将脸埋进他的臂弯：“我知道你做什么都能做好，可我还是……”她想说舍不得他放弃多年的理想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哽咽，“我只是怕你会有遗憾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陆霄凛收紧手臂，将她和怀里的陆承安一起圈在怀里，“看着你和孩子笑，比拿任何军功章都让我踏实。”
婴儿车里的陆承平似乎被父母的情绪感染，忽然“咿呀”一声伸出小胖手，陆霄凛顺势握住那只温热的小手，掌心传来细嫩的触感，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：“你看，平平都在支持我呢。”
苏念卿被他逗得破涕为笑，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：“就你会说。”
晚风吹过，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。坐在院子里，还能听到士兵夜间训练的声音，口号声整齐洪亮，透着青春的热血。
陆霄凛望着那片灯火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对过往的眷恋，随即又被对未来的笃定取代。
“其实我早有打算，”他缓缓开口，“这几年部队一直在推进现代化改革，后勤体系的建设迫在眉睫。我申请调到后勤保障部，既能发挥经验，又能兼顾家里。等过两年，再申请转业，发展经济，比如你说的‘包租婆计划’，我们可以先从军区附近的老宅子入手，慢慢攒家业。”
苏念卿听得心头发烫，原来他早已把两人的未来细细规划。
她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，那里映着她的影子，也映着两个孩子的笑脸：“那我就先当你的‘首席财务官’，帮你盯着账本。我手上可是攒了不少钱，我们现在就可以将合适的买下来，也可以开始一些简单的生意，到时候等你来接手。”
“好啊，”陆霄凛笑着点头，“到时候买一个大的四合院，让安安和平平在院子里追着跑，我就坐在葡萄架下给你剥橘子，听你数今天收了多少房租。” 两人相视一笑，所有的顾虑与不舍都融化在这温情的对视里。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，暮色像一块柔软的绸缎，缓缓覆盖了整个大院。陆霄凛推着婴儿车，苏念卿抱着陆承安，一家三口慢慢往家走，脚步声在安静的石板路上敲出轻快的节奏。
回到家时，沈清婉已经做好了晚饭。小米粥的香气弥漫在客厅里，搭配着爽口的腌黄瓜和刚出锅的白面馒头，简单却暖胃。
饭桌上，陆霄凛把想调去后勤的决定告诉了沈清婉。老太太愣了一下，随即放下筷子，眼眶微红：“好，好啊……妈早就盼着你能离家里近点。以前你爸在的时候，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面，我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。现在你能陪着念念和孩子，比什么都强。” 她说着，给苏念卿夹了一筷子青菜：“念念，以后霄凛在家的时间多了，你也能松口气。学校的课别太累，家里有我呢。”
“妈，您放心吧。”苏念卿笑着应道，“等找到合适的保姆，您就能彻底歇着了，每天去大院的小花园跟老姐妹们聊聊天，晒晒太阳。”
“那可不行，”沈清婉摆摆手，眼睛瞟向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，“我还得看着我的宝贝孙子长大呢。” 一家人说说笑笑，饭菜的热气模糊了窗玻璃，也氤氲出最寻常的幸福。
饭后，陆霄凛去书房写调职申请，苏念卿则陪着沈清婉给孩子洗澡。
浴室里水汽氤氲，陆承安被热水一泡，兴奋得挥舞着小手拍打着水面，溅得苏念卿满脸水珠；陆承平则乖乖地躺在澡盆里，任由沈清婉给他擦拭身体，小嘴巴还时不时发出“唔唔”的满足声。
“你看这两个孩子，性子真是一点都不一样。”沈清婉笑着用浴巾裹住陆承平，“安安像霄凛，活泼好动；平平倒像你，安安静静的。”
苏念卿给陆承安擦干头发，看着他肉嘟嘟的脸蛋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：“不管像谁，都是我们的心头宝。”
等把两个孩子哄睡着，苏念卿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。
陆霄凛正坐在台灯下写字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格外清晰。他穿着军绿色的常服，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，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。 苏念卿走过去，从背后轻轻抱住他：“还没写完吗？”
“快了。”陆霄凛握住她的手，放在自己的手背上，“你看，这字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？” 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，透着一股军人的刚毅。
苏念卿指尖划过那些墨迹，忽然发现最后一行写着“申请人：陆霄凛”，下面还有一行小字“为守护所爱，亦为坚守初心”。
她鼻子一酸，俯身吻了吻他的发顶：“写得真好。”
陆霄凛放下笔，转过身将她抱坐在腿上，下巴抵着她的发心：“明天去学校，让警卫员送你。放学我去接你，我知道你不放心，所以到时候我们顺便去看看那个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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