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浪的废墟出现在下方。

    直升机降低高度，探照灯光柱如同巨大的手指，反复扫过每一寸土地。

    断壁残垣，焦土冒烟，与屏幕中看到的景象别无二致，甚至空气中那股淡淡的、混合着檀香臭氧与焦糊的奇异气味，也透过机舱缝隙钻了进来，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。

    “降落！”一哥的声音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直升机在废墟外围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悬停，强劲的气流卷起漫天烟尘。

    舱门打开，一哥拒绝了助理的搀扶，深吸一口气，顶着扑面而来的热浪和尘土，略显僵硬但步伐沉稳地踏上了这片焦土。

    他深蓝色的高级警官制服，在探照灯下笔挺依旧，但紧抿的嘴唇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凝重，暴露了他内心的滔天巨浪。

    他一眼就看到了废墟中心站着的几人。

    李昊双手插兜，姿态闲适得仿佛刚刚只是散了个步。

    旁边是脸色苍白、道袍破损的张十一。

    而自己的西环署长雷蒙，此刻正佝偻着腰，小跑着迎上来，脸上堆满了劫后余生般的谄媚与惊惶。

    “处长！您。。。您怎么亲自来了？！这里太危险了！”

    雷蒙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
    一哥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，在雷蒙那张写满恐惧和讨好的脸上扫过，没有停留一秒，更没有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，牢牢锁定在李昊身上，穿透弥漫的烟尘，与那双带着玩味和一丝审视的眼睛轰然相撞！

    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    一哥压下翻腾的心绪，强迫自己迈开脚步，径直走到李昊面前三步之外站定。

    他伸出手，手掌宽厚有力，指节分明，代表着港岛警队的最高权威。

    声音低沉而平稳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，尽管内心早已天翻地覆：

    “警队一哥。你就是9527，李先生吧？久仰。”

    他刻意加重了“李先生”三个字，姿态放得极低，却又保持着某种微妙的距离，

    “第一次见面，幸会。”

    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