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茹烟的脚步猛地顿住,像被钉在原地。她霍然转身,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愠怒:“妈!我最后说一次——别、再、提、叶、凡!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不提?不提能行吗?!”顾玉娟毫不退让,从沙发上站起来,叉着腰,一副过来人的架势,“你睁开眼看看现实!你每天累死累活挤地铁去当个小职员,一个月挣那三瓜两枣够干什么?几千块?买个包都不够!要是你跟了叶凡,还用受这份罪?要什么没有?还用得着看人脸色?” 她的话语像连珠炮,充满了对平凡生活的鄙夷和对财富的赤裸渴望。
柳茹烟深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怒火,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冷静:“妈,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叶凡一条路。没有他,我一样可以靠自己的双手,拼出我想要的生活。请你,尊重我的选择,不要再提他了,行吗?” 她眼神里透着恳求,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“茹烟啊,”顾玉娟的语气放缓了些,却带着更深的“现实教育”意味,“你把生活想得太简单了!像咱们这样普通家庭出来的女人,要背景没背景,要人脉没人脉,光靠那点‘努力’就想出头?做梦!这社会,女人想往上爬,最快的捷径就是找个有本事的男人依靠!妈让你去挽回叶凡,不是害你,是给你指条明路!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,咱就不能放弃!”
“我的能力,不敢说顶尖,但绝对不差!”柳茹烟反驳道,自尊心被刺痛。
“不差?呵呵,”顾玉娟嗤笑一声,带着不屑,“有能力的人满大街都是!最后还不是庸庸碌碌过一辈子?能跨越阶层的凤毛麟角!关键是什么?是人脉!是机遇!没人给你搭梯子,你蹦跶得再高也摸不着天!” 她笃定地抛出了自己信奉的“阶层跃迁”理论。
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,母女俩僵持着,无声的硝烟弥漫。
柳茹烟看着母亲那副油盐不进、认定了“靠男人”的模样,心累到了极点。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闪过一抹决然。既然“努力”和“能力”在她妈眼里一文不值,那就亮出她刚抓到的“人脉”和“机遇”吧!
“妈,”柳茹烟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“你还记得,我大二那年,跟叶凡在步行街,遇到一场车祸,我顺手救了个女人的事吗?”
顾玉娟被打断思路,不耐烦地皱眉:“记得啊!这都陈芝麻烂谷子了,提它干嘛?你别想岔开话题,我今天非得……”
柳茹烟强势地截断她:“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,我没人脉吗?”她微微扬起下巴,眼神锐利,“那个女人,就是我的人脉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意思?”顾玉娟愣住了,叉腰的手放了下来,眯起眼睛,狐疑地打量着女儿。
“你知道她是谁吗?”柳茹烟故意卖了个关子。
“我上哪知道去!”顾玉娟没好气地说,但好奇心显然被勾了起来。
“猜猜看?”柳茹烟不急不缓。
“猜?我猜个鬼!”顾玉娟嘴上硬,身体却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,“你说她是你人脉……难不成,她还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?”
“对我们来说,”柳茹烟一字一顿,清晰地吐露,“她确实是了不得的大人物。”
“谁?快说!”顾玉娟的胃口被彻底吊起来了,急切地追问。
柳茹烟直视着母亲的眼睛,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和身份:“她叫韩诗琪,企鹅集团战略投资部高级总监!她的亲叔叔,是企鹅投资现任总经理韩俊——同时,韩俊还是企鹅集团的副总裁!今晚,就是她单独约我吃了饭,我们聊了很久!” 她特意强调了“单独”和“很久”。
“企鹅集团?!”顾玉娟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,嘴巴微张,倒吸一口凉气,“高……高管?企鹅副总裁的亲侄女?!老天爷!这对咱们来说,可不就是顶了天的大人物吗?!”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。企鹅,那可是普通人仰望的互联网巨无霸!
“你跟她吃饭……她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要提拔你进企鹅?!”顾玉娟的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发颤,脑子里立刻开始盘算,“我的天!要是得了她的青睐,以后进企鹅当个经理、总监……那都不是梦啊!我听说企鹅的高管,年薪都是几百万上千万起步的!那你岂不是……岂不是……” “亿万富婆”四个字在她喉咙里滚了滚,没说出来,但脸上的狂喜和贪婪已经掩饰不住。她仿佛看到了金光闪闪的未来,手指都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。女儿要是真能攀上企鹅的高枝,那她们母女俩还用愁?
柳茹烟看着母亲瞬间转变的态度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轻轻摇头:“不用去企鹅总部。企鹅正在全力收购我现在的公司——天胜文学。现在,韩诗琪的叔叔韩俊,正亲自带着最顶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