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?”丽芳凑过来问。
“关机了……”顾玉娟放下手机,脸色有些发白,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来。
“关机?”一个姐妹皱起眉,“这个点……该不会……谈崩了吧?”
“呸呸呸!乌鸦嘴!”丽芳立刻打断她,脸上露出一种“过来人”的暧昧笑容,“什么谈崩!你懂什么!这个点关机,那才说明进展顺利呢!小别胜新婚嘛,手机哪有功夫开机?嫌吵呗!好事儿!天大的好事儿!”
丽芳的话像一剂强心针,瞬间打进了顾玉娟心里。对啊!自己真是急糊涂了!关机才说明有戏!她脸上的血色立刻回来了,甚至带上了一丝得意和憧憬:“哎呀!对对对!瞧我这脑子!肯定是这样!好事儿!绝对是好事儿!”
“就是就是!不关机才要担心呢!”
“年轻人嘛,理解理解……”
气氛似乎又轻松欢快起来。
然而,欢快的气氛并不能解决三十二万的账单。丽芳叹了口气,把话题拉回现实:“娟姐,茹烟联系不上,叶凡估计也悬。那这钱……眼前怎么办啊?总不能一直在这儿耗着吧?”
另一个姐妹犹豫了一下,小声提议:“娟姐,要不……问问茹菲?她跟着叶凡时间也不短了,手里总该有点积蓄吧?几十万对她应该不难?”
顾玉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怨气和无奈的烦躁:“别提那个白眼狼!她心里早没我这个妈了!我给她打电话?她能直接给我挂断!问她借钱?她不冷嘲热讽就算好的了!指望她?门儿都没有!”
“那……柳建军呢?”有人小心翼翼地,几乎是用气声说出了这个名字,“他……他现在不是管着那么大个湖底捞吗?几十万对他……不算事儿吧?”
“对啊!柳总现在身家厚着呢!”
“娟姐,眼下这情况,也就他能帮上忙了……”
“试试看吧娟姐,好歹……你们以前……”
姐妹们的声音带着试探和怂恿。顾玉娟沉默了,柳建军……这个名字像根刺,扎在她心里最不愿意触碰的地方。娘家亲戚早断了来往,朋友就眼前这几个“泥菩萨”,柳茹菲那个逆女……环顾四周,她悲哀地发现,柳建军竟然成了她唯一可能抓住的浮木,尽管这根浮木曾经被她亲手推开。
巨大的窘迫感压倒了自尊,她紧紧抿着唇,手指在通讯录里艰难地滑动,那个被她备注为“柳”的号码,像块烧红的炭。最终,对解围的渴望战胜了难堪,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按下了拨号键。听筒里漫长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声,每一声都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,握着手机的手心沁出湿冷的汗。
不知响了多久,电话终于被接通了,一个低沉、平静、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传来:“喂?”
顾玉娟的心脏猛地一跳,嗓子眼发干。她努力清了清喉咙,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理直气壮,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:“喂,柳建军啊,是我。我这边……股票账户临时出了点状况,套住了取不出来。急用三十万周转一下!你先借我,过几天资金解冻了立刻还你!” 她只字未提那顿让她陷入绝境的天价饭局,以及那些让她钱包空空的名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