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乐再次响起，舞池中渐渐聚满了人。

    楚星焕和商易川退到露台上，远离喧嚣。夜风微凉，带着花园里玫瑰的香气。

    "手疼吗？"商易川问，目光落在他的石膏上。

    "有点。"楚星焕坦然承认，"但值得。"

    商易川从侍者的托盘上取来两杯香槟，递给他一杯："敬你的首演。"

    楚星焕用左手接过，轻轻与他碰杯："敬我们的首演。"

    香槟的气泡在舌尖绽放，带着微妙的酸甜。

    楚星焕望着远处外滩的灯火，突然问道："后悔吗？公开关系。"

    "不。"商易川的回答毫不犹豫，"只是担心你承受的压力。"

    楚星焕轻笑："比起你面对的那些老古董，几句闲言碎语算什么。"

    商易川沉默片刻，突然转向他："我有个提议。"

    "嗯？"

    "等你的手好了，"商易川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不确定，"愿意和我去趟德国吗？我想去看看母亲长大的地方。"

    楚星焕放下酒杯，直视商易川的眼睛："荣幸之至。"

    【叮……任务目标当前心动值5】

    露台的灯光昏暗，将商易川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深邃。楚星焕忍不住凑近一步，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几乎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"别在这里。"商易川低声道，却没有后退，"记者太多。"

    楚星焕遗憾地叹了口气，正要拉开距离，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咔嚓声。

    两人同时转头，发现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正躲在盆栽后面偷拍，见被发现，立刻仓皇逃窜。

    商易川皱眉，正要追上去，楚星焕拉住他："算了。"

    "明天又会上头条。"

    "那就上吧。"楚星焕不以为意，"反正我们已经没什么可隐藏的了。"

    商易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，突然笑了："你说得对。"

    这个笑容让楚星焕怔住了，商易川很少这样毫无保留地笑，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，整个人瞬间年轻了许多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伸手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上扬的唇角："你该多笑笑。"

    商易川捉住他的手指，在掌心轻轻一吻："只给你看。"

    这个小小的亲昵举动让楚星焕的心跳加速。他正想说些什么，领事夫人突然出现在露台门口："楚先生，有几位音乐学院的教授想认识您。"

    楚星焕无奈地看了商易川一眼，得到对方理解的点头后，跟着领事夫人回到宴会厅。

    几位白发苍苍的音乐教授立刻围了上来，热情地讨论着他刚才的演奏技巧。

    谈话间，楚星焕的目光不时扫向露台。

    商易川依然站在那里，背对着大厅，身影挺拔而孤独。一位穿着深红色礼服的女士走近他，说了些什么，商易川礼貌地点头回应。

    "楚先生？"

    一位教授唤回他的注意力，"您对左手演奏的作曲技巧有什么心得？"

    楚星焕强迫自己集中精神，分享了一些专业见解。等他再次看向露台时，商易川已经不见了。

    "找商先生？"领事夫人善解人意地凑过来，"他被几位德国商人缠住了，在偏厅谈事情。"

    楚星焕松了口气，继续应付着源源不断的社交。

    直到深夜，宴会才渐渐散场。他在门廊处等到了满脸疲惫的商易川。

    "谈成了？"

    "嗯。"商易川揉了揉太阳穴，"一笔大单。"

    两人并肩走向等候的汽车。

    夜风拂过楚星焕的发梢，带着初秋的凉意。他忽然想起什么："对了，刚才那位穿红裙子的女士是谁？"

    商易川挑眉："吃醋了？"

    "好奇而已。"

    "汇丰银行董事的女儿。"商易川拉开车门，"她父亲想撮合我们，但我明确表示已经有了伴侣。"

    楚星焕坐进车里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："她什么反应？"

    "祝我们幸福。"商易川关上车门，示意司机开车，"比你想象的要开明。"

    车子缓缓驶离领事馆，融入上海滩的夜色中。

    楚星焕靠在座椅上，右臂的疼痛已经变成一种钝钝的麻木。

    他悄悄用左手碰了碰商易川的手指，立刻被对方温暖的手掌包裹住。

    "回家？"商易川问。

    楚星焕点头："回家。"

    无论明天报纸上会刊登怎样的照片，无论外界还有多少非议，此刻在这辆安静行驶的车里，他们拥有的，是只属于彼此的宁静与默契。

    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