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年前那场战役中，正是这位圣徒用诡计杀害了阿尔文的父母。
没有思考，楚星焕直接扑了上去。
他的手臂完全龙化，覆盖着珍珠白色的细鳞，指甲变成锋利的骨刃。
怨灵显然没预料到这种变化，被撞得踉跄后退。
"你身上流着白龙的血！"
怨灵尖啸着抓住楚星焕的龙爪，"难怪能与他共鸣.….."
楚星焕的脑海炸开无数记忆碎片。
幼时总在雪夜梦见的白色巨兽，修道院地下室里那具被锁链贯穿的龙骨。还有三年前爆炸前夕，他跪在阿尔文父母遗骸前许下的誓言...…
"阿尔文！"
楚星焕突然仰头长啸，声音里带着龙吟的震颤，"给我烧了这破城！"
钟楼顶端，被光链束缚的黑龙突然停止挣扎。
阿尔文金瞳中的怒火熄灭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沉稳的冷静。
他低头咬住自己胸前的鳞片，硬生生撕开一道伤口。
初火降临的瞬间，整座城市的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那团白金色的火焰从阿尔文伤口飘出，轻若无物地落在最近的傀儡身上。
没有爆炸，没有惨叫，银发傀儡像阳光下的薄雾般无声消散。
火焰沿着光链蔓延，所到之处万物归寂。
当最后一具傀儡化为灰烬时，初火突然调转方向，箭一般射向旧礼拜堂。
楚星焕正与怨灵缠斗。
他的左臂完全龙化，右腿却还保持着人类形态，这种不平衡让他逐渐落了下风。
等初火终于穿透穹顶降临的刹那，怨灵发出胜利的嘶吼："终于——"
火焰径直没入楚星焕心口。
世界在刺目的白光中静音。
楚星焕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碎裂了，是那些自小被植入的封印，是修道院地下龙骨施加的束缚，是他作为"圣子"而非"自己"的全部定义。
等他再度睁眼后，双手已完全龙化，但形态既不同于阿尔文的漆黑，也不同于记忆中父母的雪白，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珍珠灰色。
更奇妙的是，他能清晰感知到初火正在自己体内与某种沉睡的力量融合。
"原来如此.….."
楚星焕看向自己新生的鳞片，"你们屠戮白龙一族，就是为了阻止光暗之力的融合。"
怨灵在退却，它的骨架正在初火余温中崩解。
"不可能...白龙血脉明明已经..…."
"你们漏了一个。"
楚星焕踏步上前，每一步都在熔化的地面上留下绽放的冰花。
"被人类养大的混血龙嗣。"
他伸手贯穿怨灵胸口的那面镜子。
在接触的瞬间，镜中浮现出阿尔文的身影，黑龙正以惊人的速度俯冲而来，浑身浴血却目光灼灼。
"看好了。"楚星焕捏碎镜面，"这才是真正的龙族。"
阿尔文撞穿礼拜堂穹顶，楚星焕跃起与他汇合。
他们在半空完成了一个完美的螺旋轨迹，就像三年前那场爆炸中未能实现的逃生路线。
初火从楚星焕掌心涌出、与阿尔文的龙息交融，产生的不是毁灭性的爆炸，而是场绚烂的光雨。
怨灵在光雨中消融，发出不甘的嘶吼。
整座城市的火焰开始逆流，像倒放的影像般回归钟楼，最终凝聚成一颗白金色的结晶悬浮在空中。
阿尔文用爪子接住结晶，轻轻按在楚星焕心口。
结晶无声融入，楚星焕的龙化特征开始消退，但体内涌动的力量感丝毫未减。
"物归原主。"阿尔文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，"你三年前给我的。"
楚星焕突然吻住他沾血的嘴唇。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硫磺气息，却比任何圣餐都神圣。
他们分开时，圣盔城的钟声突兀地响起，不是警钟，而是婚礼的编钟。
"看来新任主教很懂眼色。"
楚星焕望向钟楼，那里正聚集起越来越多的火把光芒。
阿尔文变回人形，却因伤势踉跄了一下。
楚星焕撑住他，发现对方掌心里攥着个小东西。
是那枚玫瑰金币，边缘因高温有些变形。
"婚礼总不能没有戒指。"阿尔文把金币塞进他手里，耳尖通红。
楚星焕用新生的小龙角蹭了蹭对方的下巴："龙族传统不是应该用褪下的鳞片打磨指环吗？"
"那些要留着筑巢用…..."阿尔文嘟囔到一半突然住口。
楚星焕大笑起来，笑声惊飞了钟楼顶的鸽子。
初升的朝阳为他们镀上金边，在废墟上投下交缠的影子。
他为阿尔文戴上那枚金币拗成的粗糙指环。
全城的百姓都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