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血交融是最高阶的契约仪式，意味着双方共享部分能力与寿命。
但更让他震惊的是楚星焕此刻展现的战斗姿态，那个旋身闪避的动作，分明是龙骑士特有的逆鳞步。
对面山崖突然亮起刺目的圣光。
雷德蒙主教亲率的圣骑士团已经结阵完毕，巨大的十字光刃正在半空凝聚。
阿尔文立刻张开翅膀想将楚星焕裹住，却被对方按住胸膛。
"还记得你那本书吗？"楚星焕突然问了个荒谬的问题。
阿尔文愣神的刹那，楚星焕已经踏着他的膝盖跃上半空。
圣光凝聚的巨剑轰然劈下，却在触及楚星焕前被突然出现的黑龙翼膜折射。
阿尔文下意识配合了他的动作，就像他们曾经演练过千百次那样。
光刃偏转方向击中了山涧，激起百米高的水幕。
在水雾弥漫的瞬间，楚星焕落在阿尔文完全展开的右翼上，银发与黑龙的鳞片在月光下交相辉映。
"左翼下沉。"他轻声道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由水雾凝成的长弓。
阿尔文条件反射地调整姿态。
第二波圣光攻击袭来，楚星焕拉弓射出的水箭恰好借用了光刃的能量，化作漫天银针洒向敌阵。
骑士们的惨叫中，他听见楚星焕愉悦的轻笑："果然肌肉记忆比脑子可靠。"
"你记得。"阿尔文的声音混着龙吟的震颤，"你他妈一直记得！"
楚星焕没有回答。
他正专注地凝视自己掌心，那里有道被毒箭割伤的痕迹正在快速愈合，新生的皮肤下隐约有鳞片状的光纹流转。
阿尔文的尾巴暴躁地卷住他脚踝，他抬起那双妖异的竖瞳："零碎片段而已...…比如还记得你右翼的骨刺最怕痒。"
圣光炮第三次蓄能的嗡鸣打断了对话。
这次整个骑士团都开始吟唱，光刃体积比先前大了三倍不止。
阿尔文立刻想升空规避，却发现楚星焕正盯着雷德蒙主教身后那个被铁链锁住的囚笼。
笼中蜷缩着个银发少年，面容与楚星焕有七分相似。
"替身法术。"楚星焕的声线突然结冰，"他们打算用假圣子的死激发诛龙圣歌。"
阿尔文感到缠在尾巴上的银发突然绷紧。
楚星焕周身开始浮现出古老符文，正是龙族暴怒前兆。
但当他准备配合伴侣大杀四方时，楚星焕却做了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动作。
他将佩剑插回剑鞘，举起双手作投降状。
"我有个更好的主意。"他回头冲阿尔文眨眨眼，突然纵身跃向深渊。
阿尔文的心脏几乎停跳。
他全力俯冲而下，却在即将抓住那道下坠的白影时，看到楚星焕唇角狡黠的弧度。
圣光炮恰在此刻发射，而楚星焕在空中优雅转身，双手结出阿尔文再熟悉不过的印契。
这是龙族伴侣之间才会使用的命轨共鸣。
光柱在触及楚星焕的瞬间被折射成彩虹。
七色光束如同有了生命般绕开坠落的圣子，反而精准击中了骑士团的阵眼。
山崩地裂的轰鸣中，阿尔文终于抓住楚星焕的手腕，将人狠狠拽进怀里。
"你疯了？！"龙吼震落无数碎石。
楚星焕却笑着将额头贴上他的鳞片："命轨共鸣必须有一方完全放弃防御.…..你教我的。"
阿尔文的咆哮卡在喉咙里。
这个疯子竟用自己作诱饵，赌他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下坠的伴侣。
更可怕的是，楚星焕算准了他无法抗拒那个印契，就像飞蛾无法抗拒火焰。
他们降落在被轰塌的山涧残骸上。
楚星焕刚站稳就踉跄了一下，命轨共鸣消耗了他大量体力。
阿尔文立刻用尾巴圈住他腰肢，却听见远处传来铁链挣动的脆响。
那个替身少年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，正直勾勾盯着他们。
楚星焕与他对视过去，少年却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，用口型说了句话。
阿尔文感到怀中的身体骤然僵硬："他说什么？"
楚星焕盯着自己掌心尚未消退的鳞纹，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："容器快装不下了。"
未等阿尔文追问，替身少年突然自燃起来。
蓝色火焰中，他的皮肤如蜡般融化，露出下方闪烁着星光的骨骼，那根本不是人类，而是用龙晶与圣骸伪造的傀儡。
"原来如此.….."楚星焕突然拽住阿尔文的鳞片，"大主教想要的不只是龙血。"
他指向火焰中漂浮的星光，"他在收集星痕，龙族与命定伴侣结合时产生的能量结晶。"
阿尔文突然想起陈列室里那些水晶瓶。
每次他偷偷收集楚星焕使用过的沐浴精油、梳发时掉落的银发、甚至祷告后留下的泪滴时，容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