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。那柔软的触感，温热的呼吸，还有那句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周大哥。

    他翻了个身，把脸埋进枕头，却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，是楚星焕昨晚留下的。

    天刚蒙蒙亮，周震岳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。

    他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，东厢房还静悄悄的，窗纸后面没有一丝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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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放轻脚步去厨房生火，铁锅与灶台碰撞的声音比平时小了一半。

    等周震岳准备好钓鱼用的竹竿、饵料和一个粗布包裹的饭团后，他站在东厢房门外犹豫了一会儿，然后才抬手轻轻叩门："起了吗？"

    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，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，像是有人从床上滚了下来。

    周震岳心头一紧，差点破门而入，却听见楚星焕带着睡意的声音："马上好！"

    十分钟后，楚星焕揉着眼睛走出来，头发睡得翘起几撮，衬衫扣子还错位了一颗。

    周震岳的目光在那片露出的锁骨上停留片刻，强迫自己移开视线："吃早饭。"

    粗瓷碗里盛着金黄的小米粥，旁边碟子里是煎得焦香的咸鱼干。

    楚星焕小口喝着粥，时不时偷瞄正在收拾渔具的周震岳。

    晨光中，那人的侧脸线条刚毅如刀削，下颌上冒出的胡茬泛着青影。

    "看什么？"周震岳突然转头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看过来。

    楚星焕的勺子一下子掉在碗里，耳根发烫："没...没什么。"

    周震岳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，把最后一卷鱼线塞进布包："吃完就走。"

    后山的小路蜿蜒曲折，两旁杂草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。

    周震岳走在前面，时不时回头确认楚星焕有没有跟上。

    有段路特别陡，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："拉着。"

    楚星焕握住那只宽厚的手掌，掌心粗粝的茧子磨蹭着他柔软的皮肤，触感鲜明得让人心跳加速。

    周震岳的手很暖，像块烧热的石头，热度顺着相贴的肌肤一路蔓延到脸颊。

    "到了。"周震岳松开手，指向前方一片被芦苇环绕的水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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