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妖帝原本心中存疑,品尝灵果后,未觉异样,这才点了点头,说道:“帝后乃识大体者,我心甚慰!”
道十七回到妖后宫,已然冷汗淋漓,向妖后禀告道:“启禀娘娘,奴仆前往熊妃娘娘宫中时,恰逢大帝也在。奴仆自作主张,将灵果调换了,所幸并未出现意外。只是,擅自违背了娘娘的令旨,犯了宫规,请娘娘责罚。”
妖后听闻碰到了万妖帝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待听说调换了灵果,神色这才恢复正常。她定了定神,好奇地问道:“你如何知道灵果有问题?”
道十七早已准备好说辞,上前几步,轻声说道:“启禀娘娘,奴仆的老师中,有一位人族丹师,奴仆自幼学习丹道,认识各种灵草灵果。在前往熊妃娘娘宫中之前,奴仆就辩认出了灵果,知晓用途,担心会出意外,半途去了趟灵植院,讨了一盘灵梨果,放在乾坤袋中,以备不时之需。到了熊妃娘娘门口,远远望见陛下过来,来不及向娘娘请示,擅自作主,收起阴灵梨,端着灵梨果进去。大帝听说娘娘赏赐熊妃灵果,尝了一颗,还赞了一句,说帝后乃识大体者,我心甚慰。”
妖后喜形于色,站起身来,围着道十七转了一圈,随后回到座位坐好,说道:“你能审时度势,随机应变,此事办得漂亮!不但无过,反而有功!我身边缺少机变之人,日后准你参与机密!”
十余天后,道十七职务得到调整,级别上调,前往议事殿当差。
宫中消息传播迅速,整个后宫几乎无人不知十七是妖后的心腹。他被派到议事殿,实则是妖后安插的耳目。有妖后撑腰,虽说道十七只是执笔太监,但宫里人都不愿轻易招惹他。
无人知晓道十七为了接近万妖帝,费了多少心思,策划了多少方案,最终借助妖后这一跳板,说服妖后动用了人情,才得以到议事殿当差。
妖后身边心腹,修为虽说不俗,但谋略方面实在不敢恭维。道十七策划了几件事,得到了妖后的认可,妖后委以他重任。他在议事殿当差的同时,按照妖后的吩咐,开始整合妖后的宫中势力。他拥有周昭阳的全部记忆,身处这险象环生的妖宫,自然知晓如何行事最为妥当。在议事殿侍候时,道十七极少说话,若非有人问话,他向来一言不发。
胡仙儿成了道十七的一块心病。这个狐妖心直口快,心气颇高,根本不把万妖帝放在眼里。她若长久待在宫中,一旦正面与万妖帝相遇,必定会出大事!胡仙儿与周昭阳有旧,道十七不愿看到胡仙儿出事。近期,他一直在想办法,打算将胡仙儿送出宫外,让她与周昭阳会合,如此他就能安心谋划大事了。
不久之后,道十七接到令旨,前往妖蛮口,代表妖宫慰问劳苦功高的熊野。按照惯例,道十七此次出行,可以带领一队侍卫,以及两位宫女。
“胡姑娘,你想离开妖宫吗?”
道十七在妖宫牵挂者,除了云十一,就是这位旧识胡仙儿。他很希望胡仙儿出宫,以免日后她遭遇不测,到时候救也不是,不救也不是。
“离开?那当然想,我跟胡嫔提过,可胡嫔既不愿见大帝,又不想与帝后或熊妃交往,这事最后不了了之。”
胡仙儿曾经的梦想,是参加妖宫的入门试炼,成为妖宫学院的弟子。然而如今身处后宫,残酷的现实将她的梦想击得粉碎。这些日子,她对周昭阳思念至极。
道十七神色认真,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我要前往妖蛮口劳军,可以带两位宫女出宫,你可以随我同行,我暗地里放你离开。”
“你为何对我这么好?我偷偷走了,你如何交待?”胡仙儿说到此处,神色复杂,又道:“难不成你相中我了?可你是个太监,而且,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道十七摸了摸鼻子,说道:“我了解你的过往,你心里的那个人,就在附近。若你随我出宫,很快就能见到他。”
“你知道他是谁?怎么可能?他是大宗弟子,而你只是……”
胡仙儿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口,她虽然城府不深,但是还没傻到当面揭人短。
“他知道你进了宫,特意赶来,让我进宫,就是为了救你出去!”
道十七不知该如何说服她,又担心说多了她言语间会露出破绽,索性将缘由推到了周昭阳身上。道十七心想,只要将胡仙儿交给周昭阳,以周昭阳的聪慧,即便面对胡仙儿再离谱的疑问,也能圆过去。
“你……” 胡仙儿目瞪口呆,指着道十七,只说出一个字,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道十七笑眯眯地说道:“没错,我姓周,跟他是不是有关联?”
胡仙儿的思维明显跑偏,不考虑自身处境,反而替宫外的周昭阳担忧,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