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看到了扬德尔·扎尔库的尸体。
不仅是战斗中受的伤，还有像玩具一样被随意摆弄的痕迹，到处可见的尸体。
咔嚓。
我握紧了双拳。
想起了在裂缝中进行的短暂对话。
[是叫比翁吗？如果可能的话，尽快生个孩子吧。不能在世界上留下任何东西是件悲伤的事。]
[……是吗？]
[是的，我也是在生孩子之前不知道的。]
扎尔库说。
血脉相连的孩子就像是另一个自己。
那真是一件神秘的事。
有了孩子后，比起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，我有了更强烈的愿望。
[呵呵，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战士。]
所以我逃走了。
[够了！]
[嗯？]
[够了，我这就走……]
那一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。
即使我以比约恩·扬德尔这个名字生活，拯救了许多人，在城市里被尊为英雄。
‘也无法得到原谅吧。’
即使那不是我所期望的。
咔嚓。
无论别人怎么说，真相是不会改变的。
最终，我是个恶灵。
甚至夺走了这个野蛮战士唯一的珍贵遗产。
***
“看来你现在冷静下来了。”
当我无言地注视着扬德尔·扎尔库的尸体时，阿梅莉亚看着我说道。
她的话没错。
时间是最好的良药？
不知不觉中，耳鸣也消失了，颤抖也停止了。
所以现在该考虑如何收拾残局了。
我看着昏迷的珍西亚，开口说道。
“……非得杀了她吗？”
“那还有别的办法吗？如果这小鬼活着回去，城主那边就会知道我们做的事。”
哈，该死。
我因压抑的心情深深叹了口气，阿梅莉亚问道。
“有什么不能杀她的理由吗？”
“她还……不够大吧。”
尽管这样回答，但我心中仍有疑问。
我为什么要寻找不杀她的方法？
这也是有原因的，我知道未来。
这个孩子将在地狱般的生活中长大，成年时会被恶灵夺走身体。
所以，不如现在就……
‘该死。’
脏话脱口而出。
我现在在想什么？
反正总有一天会死的，现在杀了也没什么区别吧？反而通过杀戮，可以证明奥瑞尔·加比斯的话是错的吧？
我坚决地摇了摇头。
“……不能杀人。我们找找其他办法吧。”
“不像你啊。”
“你对我了解什么？”
连恶灵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我不自觉地说了些刻薄的话，但内心其实也承认了。
确实，如果是平时的我，可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。
但是……
‘至少今天。’
现在我不想那样做。
今天不是特别艰难吗？
即使这个决定是顺应命运的，我也无法再承受更多了。
所以……
“你说得对。我可能不太了解你。没想到你这么软弱。如果你做不到，那就我来——”
“够了。”
我抓住了阿梅莉亚的手腕。
“……放开比较好。”
“不是说要找其他办法吗？”
“没有比这更可靠的方法了。”
啊，真是……
所以不是说要一起想想其他办法吗……
‘啊，对了，那个！’
想到一个办法的我赶紧开口。
“对，幻丹！诺亚克的炼金术士做的那种药，不是可以消除记忆吗！说是城主那边的势力？说不定有！”
我以哲学家发现真理的心情说出来，但阿梅莉亚只是嗤之以鼻。
“现在这个时期，那种药才刚刚开发出来。那种珍贵的东西，他们怎么会有。”
“但是，至少有必要找找看吧！”
“……好吧，如果你亲眼看到才会放弃的话。”
说着，阿梅莉亚甩开了我的手。
“还有一件事要警告你，不要再随便抓我的胳膊。”
真是，敏感得很。
随即，阿梅莉亚走向尸体开始搜刮。
好吧，这样不管那幻药出不出来，我都争取到了思考的时间——。
‘啊，等等。’
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。
看样子，阿梅莉亚似乎还没察觉到……。
‘糟糕了。’
哈，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