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的援军在安邑城里喝庆功酒呢。"
公子卬的脸瞬间白了。他忽然拔剑刺向卫鞅,却被黑坨子一脚踹翻在地。护卫们想上来帮忙,早被秦军按住了。
"你敢杀我?"公子卬躺在地上,锦袍沾满了泥,"我是魏国的公子!"
"我不杀你。"卫鞅蹲下来,看着他惊恐的眼睛,"我要你亲眼看着,秦军如何收复河西。"
联军溃散的消息传回栎阳时,孝公正在病榻上咳嗽。他抓着卫鞅送来的战报,枯瘦的手指在"韩军退、赵军败、魏军降"几个字上反复摩挲,忽然笑了起来,咳得更厉害了。
"商君......"孝公的声音很轻,像风中的烛火,"你说,咱什么时候能......能去阴晋城里喝杯酒?"
"快了。"卫鞅站在榻前,看着他苍白的脸,"等秋收后,臣就率军东出,把河西的地图献给您。"
孝公点点头,眼睛慢慢闭上了。卫鞅悄悄退出去,走到宫门外,看见渭水的冰已经化透了,两岸的柳树抽出了新芽。远处的军营里传来士兵们的唱喏声,那是新编的军谣:"函谷关,挡豺狼;商君令,秦军强......"
他忽然想起公子虔临走时说的话:"风会变向。"可此刻,风正顺着函谷关的方向吹,带着渭水的潮气,吹得秦军的旗帜猎猎作响。
卫鞅握紧了腰间的"商君之玺",金印在阳光下泛着光。他知道,这场仗赢了,可秦国要走的路还很长。但只要这风继续吹下去,只要那些在新法里活下来的秦人还握着锄头和戈矛,就没有什么能挡得住他们。
关外的田野里,农夫们已经开始春耕了。新翻的泥土散发着腥气,混着雨后天晴的阳光,有种让人踏实的味道。卫鞅望着那些忙碌的身影,忽然觉得,所谓强大,或许不是打赢多少仗,而是让这片土地上的人,敢安心种下每一粒种子。
远处的函谷关在暮色里像头沉默的巨兽,守护着关内的灯火和炊烟。卫鞅转身往军营走去,他要去看看黑坨子他们训练得怎么样了——收复河西的仗,还等着他们去打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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