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捕房门前的石狮子被日头晒得发烫。
沈云鹤攥着沈默的胳膊不放,额角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滑。
“默弟,你听我说。” 他喉结滚了滚,声音里带着急意,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。
沈默没法子,往石阶上一坐。
烫意透过薄薄的皂衫渗进来。
他晃了晃手里的卷宗:“三哥,红皮任务没了结,真抽不开身。”
指尖敲着封面朱砂印:“况且那图从小看到大,还能看出花来?”
沈云鹤蹲下来凑近,声音压得低低的:“那图拿回来,家主和长老们参详了三天三夜都没头绪,才特意让我来寻你。”
“算三哥求你,给个面子。”
说着从袖中摸出厚信封,往他手里一塞。
指尖在他手背上敲了敲:“月例,十万两。”
沈默捏着信封的手指猛地收紧,瞳孔骤缩 —— 不是没原则,怎耐 “紫霄淬元丹” 太耗钱。
这个面子,看来是非给不可了。
他霍然起身,声音都变了调:“不是五百……”
“咳咳。” 沈云鹤赶紧打断,眼角飞快瞟过门口的衙役,压低声音解释,“预支,这是预支的。”
沈默把信封往怀里一揣,脸色一正:“家里事哪能耽搁?”
他将卷宗甩给门口衙役,纸卷在空中划过道弧线:“叫许哥先顶着,我回趟家!”
“这才对嘛。” 沈云鹤拽着他往石阶下走。
两人影子在地上被日头拉得老长。
门口两个衙役交换眼神。
左边那个刚要撇嘴,被右边的用棍梢捅了后腰:“笨!没瞧见那信封鼓得像填了块金砖?这叫有钱能使牛推磨。”
话音未落,一枚碎银 “当啷” 砸在石阶上,滚了三圈才停下。
沈默的声音从摇晃的马车里飘出来,混着车轴转动的吱呀声:“快去传话。”
左边的衙役呼的一下抓起碎银,指腹蹭过略带余温的银面,拔腿就跑:“沈捕头放心!”
乾元殿内檀香漫过梁柱。
角落冰盆冒着丝丝白气,将初夏的燥热驱散了大半。
沈默隔着衣服摸了摸信封,故意板起脸正了正衣襟。
才慢吞吞将手按在紫檀案上那幅破旧的《青牛问道图》。
识海深处惊雷炸响。
《雷牛破穹诀》化出紫电雷牛,扬蹄咆哮间电弧噼啪,踏碎的虚空渗出血色;
《伏牛撼岳诀》凝成青毛巨牛,垂首撞击时带起山崩轰鸣。
两道牛影接连撞向半通明卷轴,霞光碎作星火,却未撞出半道裂痕。
最终不甘地化作流光消散。
卷轴腾起丈许霞光,墨色涟漪里的星点像打翻的金粉,簌簌落在云纹卷轴上。
一行古篆在光晕中显形,笔画沾着未散的星辉:
【提示:已获《雷牛破穹诀》《伏牛撼岳诀》,集齐 “牛形” 第三部功法,可获《青牛问道图》隐藏信息】
沈默暗啧 —— 难怪沈家传了几代没头绪,怕是翻烂了也白搭。
他指尖在图中牛蹄踏过的山石纹路上多停了片刻,眉峰蹙成个结。
眼角却悄悄瞟向案边冰盆,看白气如何蜷曲着爬上梁柱。
“咚。”
大长老沈元伯的拐杖顿出闷响,眼皮微掀,目光如淬冰钢针直射过来:“默儿,盯了这半晌,瞧出些门道?”
沈默收回手拱手行礼,沉声回道:“大长老,确有头绪。但需一本与《镇岳狂牛劲》同源的功法当钥匙。”
沈青云捏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,茶盖碰撞杯沿的轻响在殿里荡开。
他抬眼看向沈默:“若参透此图,能否悟得《青牛九变》?”
“这个要试过才知。” 沈默抬起头,坦然迎上他的目光。
心里却在盘算:等这事了了,得赶紧撤。
殿内顿时起了低低的骚动,几位长老的窃窃私语像春蚕啃食桑叶,窸窸窣窣地漫开来。
沈青云眉峰紧蹙,盯着沈默的眼睛像是在端详块璞玉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:“你当真不知?”
沈默心里翻了个白眼 —— 拜托,本人可是有原则的好吧?压下这念头,他腰杆挺得更直:“真不知。”
二长老沈元德捻着山羊胡喃喃自语道:“同源功法?莫非是内门那部《玄牛御灵诀》?”
这话一出,殿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。
沈青辰猛地抬头,腰间玉带扣勒得几乎要嵌进肉里:“内门功法岂能外传?他才刚归宗没多久!”
“住口!” 大长老拐杖又顿了顿,青砖上竟溅出点火星,“这里轮得到你多嘴?”
沈青辰脖子一梗,终究没敢再言语,只是狠狠剜了沈默一眼。
沈青云指尖在青牛扳指上转了两圈,看向沈默缓缓开口:“默侄可知,《玄牛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