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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书库 > 默剑长生 > 第33章 江州风欲来

第33章 江州风欲来(1/2)

    “总捕头你听我说,陈提举那案子还有很多疑……”

    陈主事话未过半,霍苍溟突然 “啧” 了一声,蒲扇往案上重重一拍:

    “哎呀,老陈,我说你什么好?人证物证都摆齐了,还跟沈默那小子较什么劲?”

    他说着往冰盆挪了挪,伸手捞了块碎冰丢进自己茶碗:

    “这天儿热得邪乎,犯不着为这点事动火。”

    “总捕头,话不是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陈主事把卷宗往案上一拍,算筹袋里的竹片哗啦啦乱响:

    “不是我要跟沈默较真,是他查案路数纯属胡乱攀扯!

    野路子这次蒙对了,下次再这么来,迟早要捅娄子!”

    他说着抹了把汗,冰盆里的冷气扑在脸上,倒让他顺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你呀你。”

    霍苍溟嘴角挂着茶渍,抬手抹了把下巴:

    “沈默才多大?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?

    就他那个脑子,能想出这个野路子? ”

    陈主事端起茶盏抿了口,心里直犯嘀咕: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

    “总捕头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你啊。”

    霍苍溟放下茶盏,茶盏底在案上磕出闷响:

    “当年八面玲珑的主,怎么越活越迂腐?”

    他往前倾身,手肘抵着案沿:

    “知道为啥你资历比我深,最后却是我坐这个位置?”

    陈主事把茶盏往案上一顿,心里火直蹿:

    要不是拳头硬三分,早把这茶盏扣你脸上了!

    嘴上却陪笑:“还请总捕明示。”

    霍苍溟得意地挑了挑眉,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:

    “靠这个。”

    陈主事心里翻了个白眼:就你这脑子?拉倒吧你!

    刚要开口,霍苍溟突然压低声音。

    “沈默有个老上司,周文斌,新提的河工署提举。”

    冰盆里的碎冰 “咔嚓” 裂了块,倒把这话衬得更清楚:

    “对付玄阴教,那可是把好手。”

    陈主事瞳孔骤缩,猛地抬头,眼里的光还没亮起来,就被霍苍溟伸手按住胳膊。

    “八成是周文斌给沈默支的招。”

    霍苍溟慢悠悠地续上茶,热水冲得茶叶翻卷:

    “但你以为,对付玄阴教就只是对付玄阴教?”

    “是要对付……”

    陈主事的话卡在喉咙里,像被冰碴子噎住。

    霍苍溟突然抬手,食指在嘴边 “嘘” 了一声。

    阳光从槅扇缝里斜切进来,照在他眼角的皱纹里,亮得有些晃眼:

    “只可意会。”

    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,茶盏往案上一顿,震得冰盆里的碎冰又晃了晃:

    “所以说,我这总捕头,可不光是靠拳头硬。”

    陈主事望着案上那卷摊开的地图,密道入口的朱砂标记被冷气熏得发暗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笑 —— 这老东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倒是越发精进了。

    可脸上却不得不挤出敬佩:“总捕英明。”

    霍苍溟摩挲着茶盏边缘,忽然搁下蒲扇,望着窗外竹帘:

    “陈提举的案子就这样结了吧。沈默那小子,你多照看。”

    话音里带着倦意,像卸下了重担。

    陈主事起身碰了碰腰间算筹袋,心里那点别扭忽然散了,拱手应道:

    “遵令。”

    穿堂风 “呼” 地撞开半掩的窗扇,卷着院角的梧桐叶扑进来。

    霍苍溟抬手按住被风吹乱的卷宗,忽然叹了口气:

    “江州起风了。”

    陈主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视线越过鳞次栉比的屋瓦,落在东南方那片青灰色的官署群落。

    河工署的飞檐在风里微微颤动,像只蓄势待发的灰雀。

    未时的日头正毒得晃眼,蝉在老槐树上扯着嗓子叫,把空气搅得越发闷热。

    周文斌将漕运文书往案上轻推,指腹摩挲着纸页边缘的 “洛王府” 三个字:

    “这批漕粮,且拖着。”

    案角堆着的石料样本旁,章师爷正用折扇挑开块劣石,石屑沾在扇面上。

    他眉头拧成个疙瘩:

    “大人,您看这青白石,内里全是沙眼,

    这批是洛王府的表亲王记商行采办的,筑堤怕是撑不过汛期。”

    周文斌伸手拿起那块劣石,指节用力到发白,石面的沙砾硌得掌心生疼。

    他沉默片刻,将石料轻轻放回案上,声音压得平稳:

    “洛王府这是在逼我。”

    “提举大人,”

    文书房的老吏拎着湿透的汗巾进来,账册在手里黏得打卷:

    “洛王府的小厮又来了,蹲在门房嗑瓜子呢,说您啥时批文,他啥时走。”

    周文斌眼皮都没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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