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长须抖了抖。
\" 赵参军在江州十载,专管河工物料调度,熟稔全州河渠脉络。
总比一个 ' 外来户 ' 稳妥。\"
\"赵参军去年还把河工款算错了三千两!\"
张谦身边的吏员立刻反驳。
\"让他管河工,怕是要把江州堤坝修成筛子!\"
\" 周文斌初来乍到,对江州河工的盘根错节一无所知。
这不是把河工署往火坑里推吗?\"
\"严长史这是想借故打压贤能?\"
争吵声撞得窗棂轻颤。
日光穿过窗格在 \"明镜高悬\" 匾额上投下乱颤的光斑。
檀香被搅得支离破碎。
李别驾抚着镇纸的手指突然收紧,犀角兽首的眼睛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
他没料到这高危职位竟成了烫手山芋,严长史这派为争这块肥肉竟撕破脸。
\"够了。\"
他突然开口,指腹擦过镇纸的犀角纹。
争吵声戛然而止。
只有铜炉里的檀香还在倔强地往上冒。
滴漏的水珠落在铜盘里,敲得人心发紧。
李别驾的目光从张谦涨红的脸移到严长史紧绷的肩线。
\"既然各有道理,便将周文斌、赵参军连同各位提及的人选,都列个名单存档。\"
他将镇纸往案里推了推,犀角与楠木摩擦出细碎声响。
\"此事容后再议,散堂!\"
堂下鸦雀无声。
官员们垂首退去的脚步,在青砖上踩出沉闷的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