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着侍女穿过月洞门,廊下藤蔓垂着新绿卷须。
迎宾堂木门一开,沉水香混着酸梅汤的凉意漫出。
\"文斌受惊了!\" 李别驾身着月白便服,手持折扇慢悠悠摇着,迎上前来笑道。
\"派车接你,没成想路上这么巧!\"
周文斌忙拱手道谢:\"让大人费心了。\"
李别驾摆摆手,示意他坐下。
忽然话锋一转:\"此番请你到洛城,实则有件事想与你商量。\"
他的折扇竹骨轻轻抵在周文斌胸口,透过衣料传来微凉触感:\"河工署提举这差事…… 在洛王眼皮子底下,可是块烫手山芋。你有几分胆色接?\"
周文斌背脊挺直,目光坚定:\" 食君之禄,自当担君之忧。
河工署掌管河道民生,乃朝廷命脉所系,周某定当尽心尽力,不负大人重托。\"
\"好!好!好!\" 屏风后突然传来三声朗笑。
屏风上的山水墨画无风自动,一位身着藏青便服的老年男子踱步而出,正是萧州牧。
烛火在他藏青便服上投下晃动的影子,随步伐摇曳。
他目光落在周文斌袖口的焦痕上,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\"果然是有胆色的汉子。\"
周文斌见状,急忙起身见礼。
萧州牧摆摆手,目光灼灼:\"听闻周家与三皇子曾有旧交,不知你......?\"
周文斌猛地松开摩挲焦痕的手,掌心在袖口按出更深的印子,声音陡然沉了三分:\"萧大人放心。\"
他抬眼时,烛火恰好落在瞳仁里,映得那点光比公堂批红时更烈。
\"法不容情,周某必断!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