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回大人,玄阴教暗桩和我私下接触时,说今晚行动。\" 罗震岳躬身答道,\"至于婉娘...\" 他顿了顿,\"属下会处理得干干净净,绝不会留下半点痕迹。\"
林缚盯着湖面漂浮的莲花,忽然想起婉娘初次见他时的模样 —— 那时她还是个在码头卖唱的孤女,眉心点着朱砂痣,像朵开在泥地里的小莲花。
他摸出袖中半枚羊脂玉佩,触手生凉,指腹摩挲过玉佩背面刻的 \"奴\" 字,那是当年他给她戴上的枷锁。
\"可惜了这枚棋子...\" 他忽然扬手将玉佩掷入湖中,听着水花声冷笑,\"不过... 在这权力的棋盘上,本就没有谁是不可舍弃的。\"
罗震岳刚要说话。
青紫色布条的暗针直取他咽喉。
他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,临死前只听见林缚说:\"把他处理干净。\"
湖面上飘来夜雾,裹着若有若无的金铃声。
府兵夜哨的梆子声在远处响起,惊飞了栖息在招财灯上的夜鸦,却惊不醒这场迷局中,那些被权力绞碎的、无人收殓的亡魂。
而林缚的身影,在夜色中显得愈发高大,仿佛掌控着所有人命运的神明。
夜雾浓得像打翻的墨缸。
张豪正要开口,芦苇丛突然 \"扑棱\" 炸起只夜枭,翅膀带起的水雾糊了他一脸。
\"晦气!\" 陆霄收起转得飞快的淬毒暗器,\"这鸟比漕帮探子还会坏事儿!\"
罗千绝手持骨刀轻飘飘跃上芦苇顶,刀柄上的人发乱颤:\"怕是林缚养的报丧鸟?\"
张豪抹了把脸,扯着赤蝎纹红绸笑出声:\"管它什么鸟,按计划 ——\" 他突然压低声音对罗千绝,\"等抢完官盐,蒋府那小娘子,随便你搞?\"
罗千绝闻言,双眼瞬间亮得跟点了灯似的,舔了舔嘴唇,骨刀刀柄在掌心敲出轻快的节奏:\"此话当真?你可别诓我!要是骗老子,老子把你那赤蝎纹红绸扯下来,给蒋家小娘子当腰带!\"
陆霄的身影已没入雾中,声音却飘来:\"少扯皮!码头那边我先开锣!\"
罗千绝斗篷一旋消失不见。
张豪独自盯着夜枭飞走的方向,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磷火石:\"想让我们入套,痴心妄想......\"
磷火石擦出幽蓝火星,惊得又一只水鸟仓惶掠过。
他望着水鸟远去的背影冷笑,\"林缚,就怕你这局,要被几只野鸟搅个稀烂!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