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曼打心底觉得无耻要比无礼要让人生气多了。
眼瞅着午饭时间就要结束,沈曼在院子里来回踱步。
她一直走,一直走,走到午饭时间结束,走到钟声响起,马上要开始上下午的课。
行...可以。
她是谁?她谁也不是。
爱咋地就咋地吧!
肚子饿,心里更冒火。
沈曼去耳房从小坛子里再捞来几块干锅巴填肚子。
啃一口忍不住大口的叹气,几个来回都缓不过来,绑绳子的时候手指头直打架,哐的一声盖上盖子头也不回的往厢房那边赶。
什么人啊真是!
当真是不能对封建社会的小侯爷有太高的指望,真是作孽,她总是把地球那一套理所当然的套用在这边的人身上。
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种。
连这点东西都想不通,不气死她又能气死谁。
......
下午的课还是没有新内容,教席让他们自己完成了一张课程内容计划表,意思就是搞明白自己在某个阶段大概要完成哪些学习内容,完成之后留一个空格出来方便以后进行核查确认。
不知怎么的,学习计划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似乎非常重要,上午教席那边安排了一遍学堂的教学计划,下午学生自己还要专门花时间整理一遍自己的学习计划。
许是要加深对自己的认知吧,如果有人发现自己不能按时完成,那必要的时候就要提早介入,识趣的就该多花点时间和精力来弥补缺失。
沈曼走的是平均值,没有给自己定得太死,算算进度完成困难不大。
她计划交得挺快,教席看过之后也觉得还行,顺手就给了她五个绩点。
五个绩点就是五个绿豆大小的银珠子。
恍惚间沈曼突然明白咱齐老为啥会给她银珠子了,原来那不仅仅是钱的意思。
银珠子就是绩点,合着她一开始就有接触过这个东西,奈何之前没这种概念。
那些个银珠子全给自己整成零花用了。
诶...还好不能通用,要不然她得后悔死。
交完作业剩下的时间她脑子里全部都是吐槽,吐槽中午没有把饭拿回来的那个死男的。
她巴不得现在就能把心里那些话全部吐到那人身上。
也是好不容易挨到下课,太阳将息。
按照惯例,教席拿来了一张小纸试卷给学生们作答来确认自己今天的学习内容,这就好比是钉钉打卡,把每日的重点,次重点都要写上去。
都说差生文具多咩,咱浮山学堂多是因为自己的落后而感到焦虑,为此发明了不少巩固学生知识点的方法。
答完上交,领班教席觉得沈曼字写得太丑扣了沈曼一个绩点。
五个变四个...
她忘了,咱这边还有负绩点的说法。
学期末一总结负绩点可是要退学的。
一阵懊恼,傍晚时分回到小屋,沈曼冷不丁的看见了耳房桌子上的饭盒。
她打开饭盒一看,里面的饭菜不仅被晃得乱七八糟而且早就凉透。
看着那点东西是越看越气,饭盒在,那人应该也在。
也是要气死,沈曼一个转身到了大屋,果不其然看见某人正在大床上躺着。
这还没到晚上呢,他溜达完回来知道休息了。
几次呼吸调整情绪,沈曼呼出一口废气。
半晌等差不多平息了这才开口说话,语调清冷,和早上嘱咐他送衣服拿午饭的时候那是大相径庭。
“你说过的会做的,我没有逼你,既然答应的事情,为什么不做?”
“若是你真不能做,那也简单,你直说,我另想办法。”
对方半晌没回话,就在沈曼以为他要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时候,他漫不经心给了一个嗯。
嗯什么嗯,这是该回嗯的时候么。
沈曼肺都要气炸了,干脆几步上前直接站在床边。
“给个说法!就算你是小侯爷,咱也不能这么做事,饭总要让我吃一口吧,今天中午到现在,我就啃了点自己带的零嘴。”
床上的人眨眨眼睛,忽地坐了起来,他懊恼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,眉间微锁,好似是感觉到了痛苦。
本就挺乱的发型给他自己一折通活脱脱的像个乞丐。
“我做,我没说不做。”
语气很不好,好像是被烦得不行了。
行,可以的。
沈曼一个呼气,她不计较这些,她没资格计较人家的态度。
回头看着天色,也是调整好了表情。
“那现在咱是不是该去取晚饭了,衣服是不是也该去拿了,水呢?”
一言以毕,男人一个叹气慢慢挪下床开始往外走,他脸色不虞,一副别人欠他的吊样。
沈曼微微闭着眼睛忍住情绪不发,还是那句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