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大树下自然是好乘凉,但若是身在旷野呢。
谁也不能保证一出生就富贵满身,若是深陷囹圄呢,难道就听天由命么!
品性无高低,于他而言,他更看重沈曼那丝不服输的精神气。
她表现差劲的地方不是没有,但每每过了不久,她就能寻到法子改进,这才是让齐老最欣赏的地方。
闻言傅荣卿一抹微笑浮在脸上,也是,当初自己对她感兴趣也在此处。
虽处在劣势,她总不如一般女孩那样畏首畏尾,倒是像极了一只小兽,无奈蛰伏,并随时都想着反击,见缝插针似的想要把握自己的主场。
“是个有趣的孩子。”
齐老一边点头也是止不住的欣慰。
“多年未曾见过了,少年气性,沈曼那孩子,往深处看去,和您,和陈府官,约么都是同一类人,同类相吸,或许就是这么个道理。”
“你们啊,总是不爱听从一种论调的,也不爱跟着旁人的想法走,用一个词来形容,都是有点离经叛道。”
闻言傅荣卿细细挑眉,她?
而且这话里话外,他?
“我么?”
他何时离经叛道了,他可不像陈秋生那斯做事不过脑子。
“当然,想当年亲王已经算是思想跳脱之人,没想到您更甚,还记得当初您外祖给您找了业师,您去见过之后说了什么?”
说了什么?这时间久远,一问他还真有点想不起来。
“您说那夫子背叛发妻,德行有亏,不能为师,那可是您外祖亲自挑的夫子,族群里都是名仕,以后傅家保不齐还要依靠人家的关系。”
哦,傅荣卿好像想起来了,确有此事,但这不过就是简单的拒绝,后面也没什么大事,怎地就成了离经叛道呢。
“我实话实说,如何就是离经叛道?”
“如何不是?族内子弟找个名仕当业师乃是惯例,日后亦能通过这层连结打通关系。”
“您忘了,您拒绝了人家之后言说只和小的学习,这如何不算离经叛道。”
傅荣卿当真认真思考了一番。
还别说...好似有几分意思!
“当初您和陈府官被选中参加那什么天才汇,那时你们不过都是十五,十六的少年,本就不大的年纪,但却敢当众和相国顶嘴。”
说起往事齐老那是一件接着一件,存货很多,根本说不完的。
“您倒是还好,家里至少有人庇佑着,那陈府官则不然,他因当众顶撞相国被众人排挤,最后更是到了无处落脚的境地。”
“之后更是愤然一纸文书自请回乡,就此当了一个府官。那人啊,本有相国之才,最后蛰伏在了这里。”
“您说说看,除了家世不同,您俩本质上有什么两样?”
还真是...傅荣卿无话可说。
“沈曼那孩子家世比你们俩都差上许多,但骨子里和你们是一样的底色。”
其实这话齐老只说了一半,在他看来,陈秋生也好,自家小主子也好,个性有余却韧性不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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