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清晨五点。
魔都的天色刚刚蒙蒙亮,远方的天际线泛起一层薄薄的鱼肚白。别墅区一片静谧。韩裔却已准时醒来,长期的修炼和汴梁的经历让他习惯了早起,哪怕只睡了三个小时。他没有惊动仍在深度睡眠中的吴德和李纲,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。
他沿着旋转楼梯一路向上,来到了别墅的顶层。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开放式露台,视野极其开阔。
一轮红日正从东方缓缓升起,光芒万丈,将天空渲染成瑰丽的橙红。这光芒洒在蜿蜒流淌的黄浦江面上,将宽阔的江面镀上了一层流动的、跳跃的碎金,整条江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条流淌的金河,与对岸陆家嘴的钢铁森林交相辉映,构成一幅壮丽的画卷。
然而,韩裔的目光并未在这璀璨夺目的江景上过多停留。他的视线,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冷静,投向了露台下方,魔都这座庞大机器刚刚开始苏醒的市井肌理。
尽管才清晨五点,天色刚亮,但魔都的脉搏已经开始加速跳动。别墅区外的街道上,行人已然涌动。与昨夜灯红酒绿中的光鲜亮丽截然不同,此刻占据街道的,是这座超级都市最基础的运转者。行色匆匆的上班族,背着沉重双肩包、睡眼惺忪赶去补习班的学生,骑着电瓶车、后座载着保温箱的外卖小哥,推着小车准备开张的早餐摊主……他们的脸上大多带着早起的疲惫,眼神专注于前方的道路或手中的生计。
韩裔注意到,几乎没有行人会停下脚步,抬头欣赏一下黄浦江上那轮初升的红日,或者驻足感受清晨难得的清新空气。他们的脚步,带着一种被生活驱赶的惯性,一刻也不停歇。目标明确,方向坚定,汇入地铁口、公交站,消失在写字楼的入口,融入城市庞大而复杂的毛细血管网络。这是一幅充满了烟火气与生存压力的现实图景,与昨夜顶层圈子的浮华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对比。韩裔静静地站在露台边缘,清晨的风吹动他的衣角,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塑,观察着这座城市的另一面。
上午九点。
别墅内终于有了动静。吴德顶着一头标志性的鸡窝头,揉着眼睛,打着哈欠从房间里晃出来,显然还没完全睡醒。李纲则比他更早一些,但接下来的流程让韩裔看得有些……匪夷所思。
李纲醒来后,第一件事并非洗漱,而是径直走进了主卧自带的、堪比五星级酒店套间的豪华浴室,进行了一场时间不短的沐浴。这还不算完,沐浴之后,他竟坐在宽大的梳妆台前,开始了一系列令韩裔瞠目结舌的护肤程序:洁面、爽肤水、精华液、眼霜、面霜……手法熟练,瓶瓶罐罐摆满了台面,其精细程度远超韩裔对“洗漱”二字的认知。
做完这些,李纲打开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间。他没有选择昨晚的休闲装,而是拿出了一套剪裁极其合身、面料考究的深灰色西装,一丝不苟地穿上,系好领带,整理好袖口。最后,他拿起一件质感极佳的纯白色实验室大褂套在西装外面,又戴上了一副精致的无框眼镜。
当李纲再次出现在客厅时,整个人气质焕然一新。昨夜的慵懒和聚会后的微醺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谨、理性、带着学术精英气息的斯文与专业。西装和大褂的搭配在他身上毫不违和,反而凸显出一种独特的权威感。
“噗!”鸡窝头的吴德看到李纲这身装扮,忍不住笑出声,带着调侃的语气道:“好家伙!李纲,我昨天咋没发现?你穿上这身,再戴上这眼镜,啧啧啧,颇有一副斯文败类的精英气质啊!人模狗样的!”他故意把“败类”两个字咬得重了些。
李纲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扫了吴德一眼,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,淡淡反击道:“总好过某些人顶着鸡窝头就敢出门,像刚被雷劈过的稻草人。” 两人互相调侃了几句,气氛轻松不少。
“好了,准备出发去所里。”李纲看向韩裔,“秦砚之秦叔已经跟我的老师,唐所长打过招呼了。所长说想见见你们俩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带上一点提醒的意味,“唐所长……嗯,是个不拘一格的怪才。等会儿你们两个见到他,可要有点心理准备,别尖叫出声了。”
“怪才?尖叫?”吴德挠了挠他那头乱发,一脸不以为意,“再怪能怪到哪儿去?还能长出三头六臂不成?”
韩裔也微微皱眉,心中有些奇怪。李纲之前确实提过他的导师唐所长性格独特,思维跳脱,但特意强调“别尖叫出声”,这似乎有些过于夸张了。
李纲没有再多解释,只是神秘地笑了笑: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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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乘坐一辆印着“寰宇前沿科技研究所”标志的黑色商务专车离开了别墅区。专车在逐渐变得热闹起来的街道上平稳行驶,穿过繁华的商业区和林立的写字楼,最终停在了一栋造型极具未来感、外墙覆盖着深蓝色玻璃幕墙的摩天大厦前。大厦门口,“寰宇前沿科技研究所”的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专车没有走正门,而是直接驶入地下,通过安保闸口后,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