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睨着他,眼神像刀子,“宽限你三天,是看你那点工资可怜。怎么?真当疤哥我是开善堂的?”
“疤哥……再……再宽限几天……我一定……”
王德发哭丧着脸哀求。
“宽限?”
疤哥嗤笑一声,猛地一脚踹在王德发肚子上!
“呃啊!”
王德发惨叫一声,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,疼得直抽冷气。
“呸!”
疤哥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,“宽限你妈!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!兄弟们,给他长长记性!先剁他一根手指头当利息!”
旁边两个打手狞笑着上前,一个死死按住王德发。
另一个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,抓住他的一只手就要往下剁!
“不要!疤哥!饶命啊!我还!我一定还!明天!就明天!我保证把钱凑齐!求求您再给我一天时间!就一天!”
王德发魂飞魄散,杀猪般地嚎叫起来,涕泪横流。
疤哥眯着眼,用匕首拍了拍他吓得惨白的脸:“明天?行,老子再信你一次。明天这个时候,见不到钱……”
他凑近王德发耳边,声音阴冷如毒蛇,“把你和你那惹事的老娘,一起沉江喂鱼!”
说完,带着手下扬长而去。
王德发瘫在冰冷的泥地上,像一滩烂泥。
恐惧像冰冷的潮水,彻底淹没了他。
完了,全完了!
厂里那点工资杯水车薪,亲戚朋友早就借遍了。
工友?
谁不知道他是个赌鬼……
绝望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暗,将他紧紧包裹。
就在这时,口袋里那个滚烫的信封再次提醒了他。
老金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,在耳边回响:“神不知鬼不觉……两千块……替你平债……交个朋友……以后的路,宽着呢……”
“宽着呢……”
王德发喃喃自语,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恐惧,被巨大的绝望和铤而走险的疯狂彻底取代!
他挣扎着爬起来,眼神变得像狼一样凶狠而空洞。
“干了!”
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,“老子豁出去了!不干是死,干了……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!”
他紧紧攥着那个信封,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暮色中。
王德发没有回家,直接折返了红星化工厂。
夜班的嘈杂掩盖了他狂乱的心跳。
他混在换班的人流里,低着头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疲惫麻木。
进入厂区,熟悉的机油和化工原料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,但此刻在他闻来却像催命的符咒。
老板余谋友下午亲自带人检查三号罐区的阵仗,让他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。
他不敢直接去目标区域,而是先绕到自己的工位,假装整理工具,眼角余光却紧张地扫视着四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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