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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机会!”苏和妻子拽了阿娅一把,声音被浓烟呛得沙哑,“后门……走……”
阿娅点点头,扶着苏和妻子往柴房后门挪。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,看不清脚下的路,好几次差点绊倒。瘦高个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,夹杂着刀砍在木头上的“咚咚”声,像催命的鼓点。
“抓住她们!别让她们跑了!”
后门被从外面闩住了,苏和妻子用肩膀狠狠撞了两下,门纹丝不动。阿娅急得满头大汗,忽然想起灶膛边的火钳,抄起来就往门闩上砸。
“哐当!哐当!”火钳砸在门闩上,发出刺耳的响声,火星四溅。
“她们在砸门!”矮胖个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阿娅使出全身力气,又是一下猛砸。门闩终于“啪”地一声断了,后门被撞开,新鲜的空气涌进来,带着清晨的凉意,让两人忍不住猛吸了几口。
“走!”阿娅拽着苏和妻子冲了出去,身后传来瘦高个气急败坏的咒骂。
后院的晨光比柴房里亮得多,却也空旷得无处可藏。那口枯井就在不远处,井口的盖子还敞着,像张等着吞噬的嘴。
“去井边!”苏和妻子指了指井边的干草堆,“躲进去!”
两人刚跑到干草堆边,就听见柴房后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撞开,两个戴着黑布罩的汉子追了出来,手里的刀在晨光里闪着寒光。
“看你们往哪跑!”瘦高个的声音带着狞笑。
阿娅把苏和妻子推进干草堆,自己也钻了进去,用干草把两人盖得严严实实。草叶搔着脸颊,带着露水的湿冷,远处的铜哨声忽然变得清晰起来,仿佛就在客栈墙外。
“她们肯定没跑远!”矮胖个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,“大哥还在井边躺着呢,她们说不定藏在附近!”
脚步声越来越近,踩在干草上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阿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紧紧攥着苏和妻子的手,感觉她的指尖在微微发颤——原来一向镇定的嫂子,也会害怕。
她忽然想起六岁那年,在雪窝里听着狼爪刨雪的声音,也是这样的恐惧。可那时,她只能抱着膝盖发抖,现在,她的手里还攥着半块狼纹铜牌,怀里还揣着琪亚娜姐姐的希望。
不能怕。
阿娅悄悄拨开干草,露出一条缝往外看。瘦高个正站在井边,低头看着晕过去的刀疤脸,矮胖个则在四处张望,目光扫过干草堆时,顿了顿。
“那边要不要搜搜?”矮胖个指着干草堆,声音发紧。
瘦高个犹豫了一下,踢了踢刀疤脸的腿:“先把大哥弄醒!这死胖子,挨了一下就晕成这样!”
他蹲下身,伸手去拍刀疤脸的脸。拍了几下,刀疤脸忽然哼唧了一声,慢慢睁开眼,眼神还有些发懵,显然还没完全清醒。
“大……大哥,你醒了?”矮胖个喜出望外。
刀疤脸晃了晃脑袋,后脑勺的疼让他龇牙咧嘴。他看见周围的景象,又想起刚才在井里的遭遇,顿时怒不可遏:“那俩小贱人呢?!”
“跑……跑了,可能藏在附近。”瘦高个指了指干草堆,“要不要去搜?”
刀疤脸挣扎着站起来,扶着井壁喘了口气,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。他摸了摸额头的伤口,血还在流,滴在地上,像一朵朵诡异的花。
“搜个屁!”刀疤脸的声音带着狠戾,“铜哨声越来越近了,肯定是那小子搬了救兵!再磨蹭下去,咱们都得栽在这儿!”
瘦高个有些慌了:“那……那大哥,现在怎么办?铜牌还没拿到呢,那俩娘们也没解决……”
刀疤脸的目光扫过柴房的方向,又看了看干草堆,忽然露出一抹狰狞的笑。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打开来,里面是些黑褐色的粉末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“还能怎么办?”刀疤脸抓起粉末,往柴房的方向撒了撒,又往干草堆这边扔了一把,“这是巫术之地的‘引火粉’,一点就着。烧了这破地方,把她们全烧在里面,一了百了!”
瘦高个和矮胖个的眼睛瞬间亮了——烧了这里,既能毁尸灭迹,又能拖延追兵,确实是个好主意。
“大哥英明!”瘦高个从怀里掏出火折子,“我去点火!”
“等等。”刀疤脸按住他,眼神阴恻,“先把柴房点了,那死人还在里面呢,烧干净点。这干草堆……也别放过,万一那俩小贱人藏在里面呢?”
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:“你说呢?做了她们,一了百了!”
火折子被吹亮,橙红色的火苗在晨光里跳动着,像只贪婪的舌头。瘦高个拿着火折子,一步步走向柴房,身后的刀疤脸盯着干草堆的方向,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。
干草堆里,阿娅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才没让哭出声来。她闻到了那刺鼻的粉末味,想起琪亚娜姐姐说过,巫术之地有种粉末,见火就炸,能把整座帐篷烧成灰烬。
她们要被烧死在这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