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战场上捡的,箭头都射不穿。”那护心镜沉甸甸的,还带着点铁锈味,却让苏和心里莫名踏实了些。
半个时辰过得飞快。琪亚娜把草药包在油布里塞进背篓,其其格把自己的草绳全塞进阿依娜的行囊,也平则和驿站的杂役一起,用两根粗木杆和毡毯捆了个简易担架,轻轻把阿娅抬上去。
苏和最后检查了一遍毡房,见炕炉边还有块没吃完的沙枣糕,想了想还是揣进了怀里——说不定阿娅醒了会想吃。她转身时,正撞见也平在给担架系绳子,他的动作格外轻,像是怕碰疼了阿娅,额角的汗珠顺着下巴滴下来,砸在担架的毡毯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。
“好了,走吧。”阿依娜把其其格背在背上,毡毯在孩子腰间缠了两圈,打了个结实的结。她看了眼苏和,见她怀里鼓鼓囊囊的,知道是塞了护心镜和沙枣糕,嘴角悄悄扬了扬。
也平抬起担架的一头,对苏和道:“你走中间,别掉队。”他的声音比刚才温和了些,“山上树多,踩着我的脚印走,别踩那些看着新鲜的土,说不定是蛇洞。”
苏和点点头,攥紧了手里的短刀,亦步亦趋地跟在担架旁边。毡帘被琪亚娜最后一个掀开,外面的阳光有点晃眼,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,看见驿站的老槐树抽出了嫩芽,几只麻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的,倒像是在送他们上路。
也平的脚步声很稳,担架几乎没怎么晃。苏和跟着他的脚印走,听着其其格在阿依娜背上哼着瓦剌的童谣,忽然觉得翻山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。她摸了摸怀里的沙枣糕,又碰了碰那冰凉的护心镜,心里暗暗念着:阿娅,咱们快点走,到了北京,你就能看见宫里的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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