琪亚娜捏着玉佩,指尖冰凉,眼眶却有些发热。她忽然明白,所谓“侍寝”,不过是他找的借口,想让她在这风雪飘摇的北疆,能有片刻安稳,能知道无论何时,他都记得她的根,记得她和真阿依娜共同的血脉。
“天亮了。”他望着帐外,“你去看看赵姑娘醒了没,让她把兵符准备好,三日后的行程,该敲定了。”
琪亚娜起身,将玉佩贴身收好,捡起落在地上的狐裘,想递还给陛下,却被他摆手止住。“你穿着吧。”他说,目光落在她腰间重新系好的镇北剑上,“去见真阿依娜的路,比这儿冷。告诉她,她要的战马,朕让人备好了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就说是……她妹妹的意思。”
琪亚娜走出内帐时,晨光正透过棉帘的缝隙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带。赵婉宁已经醒了,正坐在床沿喝粥,看见她进来,笑了笑:“贵妃昨夜歇得好?”
琪亚娜摸了摸身上的狐裘,暖意从皮毛里渗出来,熨帖得很。她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镇北剑,剑鞘里的半块玉佩轻轻晃动,像是在与心脉共振。
是啊,急不来。就像这烛影摇红的一夜,看似什么都没发生,陛下却在灯下铺好了前路,算好了瓦剌的动向,甚至悄悄把她和真阿依娜的姐妹情分,织进了这盘大棋里。
帐外的雪彻底停了,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雪地上,亮得晃眼。琪亚娜握紧了腰间的镇北剑,这一次,剑柄不再发滑——她知道,三日后见到真阿依娜时,无需多言,只需亮出这剑,递上那半块玉佩,她的姐姐自会明白,这风雪北疆里,她们从来都不是孤军。而昨夜的“侍寝”,不过是帝王最温柔的筹谋,让她带着满格的暖意,去赴那场姐妹重逢的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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