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记着问一句''日头在东还是西''——阳间的人答得上来,阴间的...答不上。"
山雾不知何时散了。
夕阳重新漫过山坳,把荒坟前的纸灰染成金红色。
陈冬大收拾起馒头担时,手还在抖,却执意要请众人吃新蒸的馒头:"我家灶火正旺,趁热乎吃。"
李宝婉拒了。
他望着陈冬大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山径尽头,又转头看向施丽娅——她手机上的时间,不知何时跳回了下午三点五十八分。
"走吧。"钱一多拍了拍裤兜,糖瓜渣的塑料袋窸窣作响,"张爷说这事儿了了,咱还得去看乾陵的无字碑呢。"
张远山却盯着荒坟前的空地,那里还留着陈冬大吐的黑渍。
他摸出张朱砂符,轻轻盖在上面:"了是了,就是..."
"就是什么?"施丽娅追问。
张远山抬头望了眼渐沉的日头,道袍被山风掀起一角:"那老妇说,她孙子爱吃糖瓜。
可刚才陈冬大吐出来的秽物里...没糖渣。"
李宝的太阳穴又突突跳起来。
他望着桃林深处,仿佛又听见那支走调的唢呐,正吹着《百鸟朝凤》的尾音。